原來你醒了呀。”
蘇行一下子衝過去擋在季斐前頭。
顧朗茳看著蘇行護崽一般的動作,又看看季斐又恨又怕的樣子,一時有些茫然,道,“我沒想還手呀,我……真的再也不欺負你了……”他那副樣子罕見地有些可憐,可是在場的人都不同情他,包括醫生、實習生和護士,他今天一下午打了好幾個醫生罵了無數個護士,實在讓人忍無可忍,只是礙於他的身份與勢力沒人敢說罷了,想到院長還讓被打的人道歉,小護士早已恨他恨的牙癢癢。
他腦袋還流著血,身處醫院,卻沒人幫他處理。
門外的保鏢怕出問題,可剛進來就被他罵出去了。
這樣子呆了幾秒,趙政來了,一看顧朗茳頂著滿腦袋血茫然無措的樣子一時覺得心酸的不得了,把醫生斥了幾句,最後道,“你心裡再瞧他不順眼也給我把傷口處理好嘍,真在你當班的時候出了事,你覺得以後哪家醫院還敢收你?”
醫生頓時醒悟了,跟供祖宗似的帶著他出去包紮。
顧朗茳頭上纏了好幾圈,跟趙政兩人坐醫院長廊的長椅子上。
趙政輕輕摸著他的腦袋,說,“顧二呀,咱們換個地方坐不?這人來人往的,你不嫌丟人呀?”
“不嫌,我這地方能瞧著季斐病房那門,我想看看他。”
“可是人家不想看你呀。”
顧朗茳竟然扁了扁嘴,跟個無措的孩子似的,問趙政,“那怎麼辦呀?”
趙政突然有些心酸,勸道,“顧二呀,換個人不行麼?你以前……以前那麼對他,這心是不可能回的來了,你以前不是也不怎麼喜歡他嗎?”
“誰說我不喜歡,我喜歡,我就喜歡這麼一個。”
“可你以前……打呀罵呀的,沒見你捨不得呀?”
顧朗茳怔了怔,突然垂下頭,“我是喜歡的,可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他打我,我自然要還手……也沒人說我不對,你們不都說就是女人也不能由著她們打自己麼?他也不是女人呀……我看到他身上有傷時也心疼,可他總跟我打,我忍不住,後來久了,也就習慣了……我說過喜歡他的,你們都知道的,可是都不提醒我……”
他一向是趾高氣揚的,在誰面前都不肯服輸,趙政從沒見過他這個樣子,也不知道怎麼說,以前也曾覺得他實在兇殘,現在才知道他心裡簡單的很,就跟叢林裡的野獸似的,只是習慣性的反擊,根本想不到什麼善惡對錯。
趙政嘆了口氣,“那你打算怎麼辦?把人抓回去?”
“你他媽的才把人抓回去!”顧朗茳嚯地站起來,下一刻卻又沒了力氣,說,“我也不知道怎麼辦,要不、要不……”他突然道,“趙政,你帶槍沒?”
趙政一下子敏感起來,“你要槍幹什麼?”
“我讓他打兩槍,等他氣消了,咱們再從頭開始,對,就這樣。”他說著自顧自站了起來,打電話給肖致富,說,“致富,你帶把槍過來……”
趙政一把將他手機奪了,“你瘋了!”
“拿來!”顧朗茳惡狠狠地瞪著,“你是不是跟他一樣見不得我好?”
趙政一愣,隨即就明白顧朗茳說的他指的是顧時殷,趙政心裡一時有些憐憫他,好脾氣地說,“不是呀,顧二,你想想,你那小情人兒如今是個什麼情況?你要是讓致富拿著槍進去,萬一他以為你要殺他,嚇壞了怎麼辦?或者一個不留神,把槍對著自己了怎麼辦?”
顧朗茳這下子也不敢了,有些後怕地道,“是,不能這樣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