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圍,許多地方都飄著沼氣。誤入其中的人往往無法分辨沼氣和霧的區別,因吸入沼氣中毒而死。然而在其內部,卻彷彿有著某種神秘的力量將那些有毒的氣體屏在了外頭。雖然同樣是陰森可怖的氛圍,幽暗沼澤內部的空氣卻是異常清新。
如果有人撥開這一重重霧氣,便能見到在一片落羽松的中間,座落著某個神廟。此時,在神廟的周圍散佈著一些士兵,這些士兵並不全都是人類。
在神廟裡,一個男子正站在廟中唯一的雕像前沉默著。那個雕像刻的是一個少女,然而卻又長著長長的雙翅,她以單腳落地的姿勢站在石臺上,上身穿著簡單的馬甲,下身卻是光光的,連雙腿間的窄窄縫隙都惟妙惟肖地刻了出來。
整塊雕像都是用晶瑩的白玉製作的,單單是這塊白玉,其價值便已不可估量,更別說再加上這種毫無疑問是出自最傑出的藝術家之手的雕刻水準了。
少女身上的長翅是張開的,她的雙手筆直地張在身後,未與石臺接觸的那隻腳彎成了直角。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要一躍而去的樣子。
當然,這只是樣子而已
她不可能真的飛走,畢竟,再怎樣真實,她仍然只是一座雕像。
如果注意到她的表情,以及那凝視著遠處的眼睛,便會覺得,她好像在哭……不,她真的在哭!
然而站在雕像面前的男子並沒有過多地把心思放在她的身上,他只是沉思著。
雖然人遠在斯而,不過目前費爾王國的整個局勢,都在他的心中展了開來。由沿海登陸的大軍整體攻勢異常地順利,那些內陸的那些貴族已意識到危機,開始以王室繼承人二王子蒼穹的名義組織防禦線,然而,彼此的勾心鬥角讓他們的軍隊整合很難有什麼效率可言。
由沙漠進攻底律郡的軍隊稍有些麻煩,雖然群鷗要塞已被圍住。然而要塞的防禦體系非常堅固,就算最終攻下,恐怕也要多花不少時間。這讓以沙漠作為側應的整個戰略多少受到了些影響。
不過,總不可能有完全順利的計劃,目前的整體局勢已經傾向於斯而。何況,就算現在的費爾王國腐朽而沒落,但數百年積下來的根基仍在。此外,雖然神權至上的制度已讓不少人開始反抗,然而信仰這種東西更不是說消除就能消除的,畢竟在費爾王國不管是平民還是貴族都在骨子裡或至少是名義上信仰挪斯威爾神,在必要的時候,那種由共同信仰所產生的凝聚力,肯定會給帶著一堆魔獸入侵的斯而軍隊造成麻煩。
不過,如果他們最終知道他們所信仰的只是一個偽神,又會怎麼樣?如果這個偽神不但無法再賜予他們神術,甚至自身難保,那又會怎麼樣?
男子的臉上流露著淡淡的嘲諷和冷笑。
當然,就算已是垂死的象群,也不是巨蟒一口就能吞下的。要想在短短的時間裡完全佔領費爾王國,就算是他也不可能做得到。不過,他的目的本就不在於此。統一整個大陸?這只是愚人才會去做的事。就算能夠讓所有的人類、矮人、半獸人和其它種族感到懼怕,就算能讓他們暫時屈服,那樣的國家又能維持多久?
他抬起頭,看著雕刻的少女,目光如同幽暗沼澤的霧氣一般神秘難測。
這時,外邊突然傳來一陣騷亂,兵刃交擊聲響了起來。
男子皺了皺眉,大步走了出去。
在神廟的外邊,一個騎著黑馬的少女正站在那兒。她的手中持著黑色的長槍,眼睛如同被灰塵矇住的黑色寶石一般,悽美而又死寂。
守在神廟外邊的護衛正圍著她,有幾個已經受了傷。
“將軍!”一個暗夜精靈從廟頂滑了下來,動作輕靈而悄然無聲,“她突然出現,我們不知道她是從哪個方向來的。”
這名男子——德萊頓將軍點了點頭。他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