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淑嫻並不知情這個男人的底細。況且也還沒有證據證實這個男人就是共黨分子,就是去江陰要塞搞策反的。每天去江陰這麼多人,總不會個個都是共黨吧。”朱弘達不願相信淑嫻跟共黨分子有牽連,始終想要為淑嫻辯護。
“那站長,是你去詢問許小姐呢,還是我去?”譚敬廷希望朱弘達在牽涉到許淑嫻這個問題上能迴避一下,把詢問許淑嫻的任務交由自己來完成,但顧及到朱弘達的面子,他還是禮節性地徵求了一下朱弘達的意見。
“我來,我來,譚處長,這件事不要讓第三個人知道。”朱弘達覺得這件事情事關重大,交給旁人他不放心,只有自己親自出馬,向許淑嫻問個清楚才可心安。
“好的,我明白了。”譚敬廷沒想到朱弘達竟然如此徇私,沒有半點想要回避的意思,譚敬廷有些後悔,剛才一問真的是有點多餘,既然如此,他就做個順水人情吧:“那麼這件事就有勞站長了。”
譚敬廷走後,朱弘達一個人在辦公室裡來回踱步,如果真如譚敬廷所推斷的那樣,那個男的是去江陰要塞策反的共黨分子,那麼淑嫻肯定是罪責難逃,就算是淑嫻並不知道這個男人的共黨底細,可通共這頂帽子是逃不掉的,如果淑嫻知道這個男人是共黨分子,那麼他們就是同夥,淑嫻毫無疑問也是共黨分子,這讓朱弘達難以接受。
朱弘達撥通了機要室的內部電話,讓曹秀英通知淑嫻到自己辦公室來一下。
淑妍走進朱弘達的辦公室,看見朱弘達的神情不像之前嬉皮笑臉的模樣,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她暗暗思忖:是不是譚敬廷把那天在十六鋪碼頭髮生的事情告訴朱弘達了呢?如果是這件事的話,她還是容易應付的,說是去接表叔的,湊巧跟譚處長遇到了,一個巧合而已。
“請坐,淑嫻。”朱弘達開口了,把淑妍的思緒打斷了。
“弘達,你找我什麼事啊?”淑妍故作輕鬆地隨口問了一句。
“淑嫻,你老實告訴我,你心裡到底愛的是誰?”朱弘達也被自己這一問所驚呆,自己原本想要質詢淑嫻,跟她在汽車站擁抱的男人是誰,知不知道他是共黨分子?這個男人去江陰乾什麼?但不知為何,見到淑嫻的時候,竟然會把這個問題脫口而出,也許這才是他內心最糾結的問題。
淑妍被朱弘達這突如其來的提問弄懵了:“弘達,你說什麼呀?你是不是又為情所困,一天到晚要我表態,你煩不煩?”
“淑嫻,我知道你跟你的歐陽貌合神離。”朱弘達越扯越遠。
“朱弘達,你不要妄下斷語,我跟我們家的歐陽怎麼就貌合神離了?”淑妍極力否認朱弘達的猜測。
“這還用我說嗎,你要是跟歐陽如膠似漆的話,怎會分床而眠?”朱弘達越來越跑題了,把詢問的重點轉移到了淑嫻跟歐陽的夫妻關係上去了。
“你,你,你在偷窺我們?朱弘達,你太卑鄙無恥了,太齷蹉骯髒了。”淑妍以攻代守,大聲訓斥朱弘達。
“卑鄙無恥也好,齷蹉骯髒也罷,不過這是事實,你否認不了。”
朱弘達有些喪失理智了,他從大學起就一直暗戀著淑嫻,十多年了,一直在苦苦追求著淑嫻,一個歐陽銳就已經成為橫亙在他和淑嫻之間難以跨越的鴻溝,沒想到現在又冒出一個男人,這讓他覺得自己跟淑嫻的距離越來越遠。
“就算是我們夫妻倆之間生有間隙,也不關你的事。”淑妍反唇相譏。
“淑嫻,我以為你不願接納我是因為你要遵循三從四德,從一而終的封建禮教,不願擺脫封建禮教的束縛,可我萬萬沒有想到,你,你竟然瞞著我和歐陽,還跟其他男人眉來眼去,摟摟抱抱。”朱弘達心中醋意氾濫,斥責淑嫻紅杏出牆。
“朱弘達,你把話說清楚,不許你紅口白牙玷汙我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