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從袖子中抖摟出來一串六十來文的銅錢,還有兩個銀豆子。
這些加起來足有四兩銀子了,直接甩到了陳東的腳面上,若不是他的手在前面被綁著,或許動作能更輕盈一些。
當陳東把錢揀起來的時候,這個當大哥的還扭頭看了眼張管家和於勇,那意思是不言而喻。
張管家看到他的目光,把頭轉過去了,於勇則是低笑了兩聲,讓他莫名其妙。
嗵的一聲,陳東一腳踹在了這個大哥的胸口上,把人給蹬出一丈來遠,說道:“是我掉的錢,可我一直放在腰間的錢袋裡面,怎麼就掉了,你雙手綁著還敢偷錢,讓他知道一下厲害。”
陳東說著話向後退了一步,旁邊的兩個衙役直接衝了上去,一頓拳打腳踢,當中一個人邊打邊罵。
“瞎了你的眼睛,陳哥的錢你也敢偷,沒偷好還要裝著陳哥的錢掉了的樣子說話,我讓你偷,你長了幾個膽子?周公子都不要笑臉相對的地方,你也想來惹事兒,你當三水縣是你家的?”
另一個跟狠,專門挑著疼的地方打,同樣罵著“張王兩家莊子汙衊你?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算個什麼東西?投毒,今兒能給池塘投,明兒就能給別的地方投,萬一沾到木耳上面在怎麼辦?萬一沾到黃瓜上面怎麼辦?
我看出來了,你是想把我那七十歲的奶奶也給毒死,陳哥的娃子才一歲來著,你就下得去手?我打死你,你等著,等回去的,我讓你知道厲害,到哪惹事兒不好,跑這裡來了,行,你厲害。
我平時沒有事情過小橋的時候都要換一身平常的衣服,你給咱們添堵,好,有骨氣,大半夜的把咱們給折騰過來了。”
“不是的,大人,我冤啊。”這個當大哥的被打傻了,四兩來的銀錢送出去了,就得到這麼個待遇,衙役一年能賺多少錢?一個月幾百文而已,這錢能頂上一年的俸祿了,怎麼還要被打呢。
“陳兄弟,這是怎麼回事兒?”這邊一個捱打的叫喚,兩個縮在一旁的時候,張父聽到動靜從書房中出來,張王氏落後一步跟著也到了此地。
陳東一見主家出來了,使了個眼色,兩個人停了下來,他自己則是上前幾步行禮道:“大人,全是小的沒做好,讓人跑到莊子投毒來了,多虧沒有投成,不然小的連家都沒有臉回了,我爹知道了會打死我的。
這麼大的人,連個人也看不住,小的沒臉回去了,大人您放心,這事兒小的包下了,一定給您一個交代,明天,不,今天晚上小的就帶人守在小橋那裡,十二個時辰輪班換,再有這事兒,小的就上小羅水後面的山上跳下去。”
張父看了看捱打的人,說道:“陳兄此番話當是見外了,張王兩家莊子從未有什麼‘大人’家中都有孩子,不知陳叔身體可還康健?近日天涼,聽聞陳叔腿腳不便,來人啊,到五號庫房取寫驅寒的藥材來,記得,‘防風’要挑大的拿。
陳兄,近日事忙,你也知道我通常不管的,一時忘了陳叔的事情,別忘心中去,陳兄家的那個小男娃子聽人說懂事,一會兒回去,帶個鈴鐺,金子太重了,就銀子的吧。
夫人,那炕怎麼盤來著?天越發的涼了,去年我爹腿寒,住了炕就不錯,讓人給三水縣如陳兄這樣的人也盤一個,燒炭就準備些炭,燒柴火那也要在當地買好了。”
“夫君說的是,都怪妾身思慮得不周全,夫君放心,這下妾身記住了,柴火潮的不給送呢,會冒煙,夫君,這晚上寒氣重,該披件衣服出來才是。”
張王氏別看平時管著家中,這時還真給張父面子,在旁邊柔聲細語地說著,根本就不做任何辯解。
“婦道人家知道什麼?家中的木耳還有麼?這時節易咳嗽,吃些清肺。”
張父如論如何也是個家主,那就要有家主的樣子,何況他還有官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