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人,您來了?”張沮剛一進店,夥計笑容滿面迎上來。
“別叫大人,我算哪門子大人,小吏而已,來一份炸醬麵,放肉醬,不吃麵醬了,不就是多一文錢麼,昨天謝謝你教我怎麼說話做事。”
張沮擺擺手,尋個沒人的位置,側坐在那裡。
“那叫張大哥,張大哥,昨天給你說的法子用上了?您要見的大官是誰?小的或許聽說過。”夥計用抹布在乾淨的桌子上習慣性地撣撣,笑著問道,又對後面的廚房喊一嗓子炸醬麵。
“用了,不好用,人家想聽的是實在話,我算是明白了,官越大,人才越和氣。”張沮感慨地說著。
“張大哥,你還沒說是誰呢,說說,我許是知道。”夥計好奇。
張沮一樂,道:“你當然知道,我見張小寶跟王鵑去了,錢先給你,不然一會兒吃完,直接出門忘了,給,接著。”
一臉木然的夥計被張沮把手拉過去,塞了三文錢。
“攥好了,別丟了說我沒給。”張沮又提醒一句。
夥計這才反應過來,手哆嗦上了,聲音也哆嗦了:“張,張大哥,你,你見的是他們兩個?見,見到了嗎?長,長啥,啥樣?”
“你看,我就說你知道吧,見到了,和想的不一樣,長的是郎才女貌,說起話來,感覺不到官威,跟平常遇到好友聊天似的,還教我唱歌,給我酒喝,那……。”
張沮越說越興奮,結果周圍聚過來不少人,喘氣都不敢大聲,安靜地聽,聽著聽著,也跟著興奮起來,也不知道他們為個啥。
直到廚房裡面連續喊了幾遍夥計,眾人這才向後讓讓,又重新選位置,張沮周圍的桌子全坐滿了,對面因為搶的人太多,最後只好空著。
夥計把面端上來,又拿出一文錢的還給張沮。;
張沮看看面,裡面除了肉醬,還加了一勺蛋醬,疑惑地問道:“這是……?”
“蛋醬是小的給張大哥你加的,肉醬面,兩文。”夥計顯得恭敬多了,能見到張小寶跟王鵑,還可以說話的人,值一小勺蛋醬。
“前天不是說肉漲價了,所以加一文麼?從十一文漲到十七文,你店裡打算賠錢幹?”張沮以為夥計故意如此一說。
不等夥計答腔,旁邊一同樣吃飯的人便與張沮說道:“漲了,一天,就一天,昨天,今天變九文了,有人說張小寶生氣了,說什麼幅啊超過百分之五十了。
讓賣肉的人把多賺的錢,在這兩天降價吐出來,吐完,再恢復原來的價錢,不是那個賣肉的,是那個賣肉的。”
“哪個?”張沮納悶。
“就是往京城送肉的,一車車,一船船的,有人說他們嚇壞了,昨天晚上在張小寶面前跪了一夜。”又一人說道。
“瞎說,昨天張小寶考試,賣肉的商人能進考場?我到半夜時才走,怎沒見到?”張沮用事實反駁。
“我怎知道,反正就是降了,除了張小寶,誰能讓商人怕得跟耗子走路撞貓身上之後的反應似的。”那人不服氣地說道。
張沮心中再次感嘆‘這便是名望,可誰知道,那個說出句話,整個大唐上界都要顫一顫的人,還喜歡給人說笑話。’
“如此說來,吃肉醬的多了,你又的忙起來?”張沮對夥計問著。
“忙,忙才賺錢,再過兩天更忙,得向城外出工,送面。”夥計一副高興的樣子,因為店是他家的,以後他要接掌櫃。
“城外也有活計?”
“張大哥你不知道?兵部今天出動了不少禁軍,與城外吐蕃來的軍士一起幹活,擴城,原來說是向西擴,今天不是張小寶進宮跟皇上說朝四面擴麼。
皇上答應了,朝四面擴,又讓軍隊出動,說當成軍隊訓練,先要蓋起一片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