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得的,只是心裡高興。看著賈菌那小子在那裡哭爹喊娘,不知有多痛快。平日裡總仗著跟蘭兒要好,故意撕我的紙呢!”
“賈蘭也不勸他麼?”探春沉下了臉。從輩份上說,賈環好歹也是賈蘭、賈菌的叔叔。
“倒是勸了的,不過賈菌素來最頑皮不過,哪裡肯聽?賈蘭也不便多管,只得暗地裡把他的宣紙賠我了事。”
果然是個慣會明哲保身的,倒天生是個做官的料。探春原也不大注意賈蘭,這時候倒不免高看了幾分。
“往後在學堂裡再捱了欺負,你告訴我來,總要想法子替你出氣,免得被人一欺再欺。”
“嗯!”賈環高興地搓了搓手,“三姐,往後待我大了,要保護娘和三姐,誰也不能欺負了你們。”
“有這份心就好。”探春笑著拍了拍他的手背,“用功在科場上取個功名,這是你最好的出路。”
賈環很莊重地點頭答應:“三姐,我回去溫書了。”
“也不用這麼認真吧?”看著賈環輕快的背影,探春喃喃自語。
侍書在一旁忍不住笑了出來:“往常三爺頑劣,姑娘苦口婆心地勸了不知多少回。如今三爺發奮了,姑娘又心疼。”
探春也自覺好笑:“我只怕他用功熬壞了身子。”
“三妹妹!”另一頭,卻是賈寶玉冠戴未除,一溜兒地小跑了過來。
她於是笑著隱晦地問道:“二哥,諸事順利?”
“那還用說?金榮……”賈寶玉說了兩個字,見探春舉手對他擺了兩擺,才省悟如今站在人家大門口,保不準要被聽去什麼,急忙住了口,臉上仍是一臉的興高采烈。
這兄弟倆在這件事上,倒是表現一致。
賈寶玉草草地把金榮一事交代過,便用更猴急的語氣問:“三妹妹,昨兒你寫的那個可還有下文?我一晚上就全看完了,早上起得晚,沒及得上過來問你。”
原來問的是《射鵰英雄傳》啊!探春會心一笑:“還有幾章呢,不過還沒有譽出來,過兩日再拿與你瞧。”
“你的字我還認不出麼?先拿來看。”賈寶玉性急,越性往她的房裡走。書桌前翠墨正在奮筆疾書,一側還攤著好幾張墨跡淋漓的紙,頓時大喜過望,一把就抓起兩張來。
探春哭笑不得:“這是後面的呢,等我找出來給你看。”
翠墨搶下自己的勞動成果,看著好幾個被揉掉的字欲哭無淚:“寶二爺,你這麼一來我又得重新抄寫了。”
賈寶玉訕訕地告罪:“對不住,我一時心急。咦,翠墨,你還能寫字!這一手小篆可漂亮得緊!”
翠墨有些支吾:“只是跟著我家奶奶的時候,跟著學了幾天,也就能幫著姑娘抄抄寫寫罷了。”
“難道她就不能認字了?別說是她,我這裡新買的兩個小丫頭半夏和當歸,也能寫一手好字呢!”
賈寶玉羨慕道:“都說祖母會調教人,依著我看,三妹妹才真能調教人呢!我那裡這麼多丫頭子,就沒一個認字的。”
“你沒教,人家怎麼會?”探春白了他一眼,“這是後面的兩章,你要不要?”
“要,要,當然要!”賈寶玉迫不及待地從探春手裡搶下了紙:“我先拿回去看,你趕緊把後面地抄好了,明兒一早再給我。”
探春急忙追出去交代了一句:“別弄丟了,我沒備份的。”
“什麼備份?”薛寶釵從王夫人那裡出來,正經過探春的屋子。
“哦,是我平常抄的詩詞,二哥見了好就拿去看,我怕他不小心弄丟了,白交代他一聲兒。”探春急忙掩飾。
薛寶釵雖然狐疑,倒並不追根究底。探春把她請進房間,讓侍書看了茶,兩人說了一會子話,才把她送走。
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