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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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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曉東回頭看了一眼旅店門面上方,塗著紅油漆的行書 “紅星旅社” 四個字,在耀眼的日光下,漆面已經褪色斑駁,木製匾牌佈滿塵埃顯出黝黑的底板。他疾步地向前走著。他對這裡的街巷並不陌生,他需要尋找一個落腳息身的地方。

他買了點吃的,便徑直向市郊走去。他太熟悉這座城市了。多年來,這座城市並沒有什麼變化,街道、房屋乃至城市格局,還是老樣子。他深知,夜晚城市裡難容他這樣的人。慣用的半夜裡宵禁,挨家挨戶查戶口,挨店挨鋪查證明,是躲入城市裡難以逃身的高招。

他最後在市郊稻田的稻桔朵子頂部過了一夜。稻桔朵頂上讓他躲過了夜間民兵的搜尋;稻桔鋪蓋在身,為他遮擋了夜晚的露水和寒意。他盡力不去思念其他事情,集中精力籌劃明天與範偉新的見面。

天不亮他就離開了稻桔朵頂,混入到市郊街道一個簡陋的早餐鋪裡,坐到了緊靠牆角的一張小桌矮凳上。他背靠籬笆牆,面對早餐鋪的門和門外忙於製做早餐的兩女一男三個年輕人。低矮的籬笆牆中間立著一根碗口粗的毛竹竿,竹竿頂撐著一張分別不清顏色的黑黢黢的帳篷,帳篷的四周就苫蓋在籬笆牆上。竹竿上綁著一盞佈滿灰塵的15W小燈泡,昏暗的光線下有九張東倒西歪的小飯桌和亂七八糟擺放著的矮凳及馬紮。

趙曉東身後的籬笆牆中央,開有一個無窗戶的通風采光口。吃早點的男男女女、大人小孩陸續進來,亂哄哄地圍坐在小桌前。趙曉東花了一角五分錢,要了一份小鍋米線匆匆吃起來。天色已經矇矇亮了,他急著要在模糊的視線掩護下,離開這集聚吵雜卻有時間定神觀察任何事物的地方。

然而事情越怕出現,它就越纏著你不放。就在他準備起身離開時,門外一下子聚攏了十幾個身背半自動步槍的民兵。他們吵吵嚷嚷地圍攏在做早餐的爐灶前,其中一個衝著在火爐上烘烤餌塊的女青年叫嚷,說他們一共十三個人,每人兩張餌塊,合計一塊三角錢,並把錢預付給了女青年。這夥人吵嚷著,拿到烘烤好的餌塊的人,要求多抹些甜麵醬,未拿到餌塊的人爭著要先得到。

這時,有兩個肩挎步槍的人走到門裡,在模糊的光線下掃視了一圈,見所有的小桌都被人佔去,便掃興地退出門外。那位預付錢的人忽然想起了什麼,走到做飯的男青年身旁,詢問有沒有陌生人來吃過早點。男青年想了想,又回頭朝門裡張望了片刻,答覆說剛才有一個穿綠色夾克軍裝的陌生人吃早點來著,不過現在不見了,可能已經走了。

趙曉東是離開了,他是趁著那兩個背槍的人退出門外的當間,一翻身從身後籬笆牆的通氣採光口躍出去的。他在牆外聽到了前面的說話,同時還在牆角處看到了那位預付錢的人揹著槍,低著腦袋獨自一人離開了人群,順著街道向遠處匆匆走去。

他的心裡咯噔一下,明白這個人是去彙報的,他即將面對的是嚴密的搜查和無休止的躲避。盤龍區是一個大區,從郊區到市區,管轄的範圍地勢平坦,但地貌複雜。一條盤龍江貫穿南北,江兩岸街道小巷四通八達,明清建築比比皆是。他必須找一個地方躲避一下黎明後盤龍區的大搜捕,然後再想法子去與範偉新見面。

就這樣,他趁著天亮前的濛濛夜色,穿街走巷急速往市區裡趕路,終於在市郊結合部位,雙龍橋下拱形橋基的墩垜上,找到了息身之地。雙龍橋是鋼筋混泥土結構的公路橋,是跨越盤龍江五十米江面的兩座橋的統稱。南橋是一座橫跨橋,北橋是一座60°的斜跨橋,兩橋在西岸彙集,夾角的橋墩連成了一體,橋墩與拱梁的結合部有許多拱梁橫拱的凹陷,加之橋墩上長年的積土已長出一米來高的蒿草,藏身於凹陷處是個極好的地方;撥開蒿草既能觀察橋對面街道和馬路上的情況,也能察看另一座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