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迴轉之際,黃權瞧見排隊的人群中有一婦人,心念一動,指給劉澤道:“主公,那婦人便是張任之妻,主公不是欲思收降張任,何不著落在此婦人身上?”
劉澤順著他的手指一看,張任之妻布衣荊釵,正懷抱兩匹蜀錦排隊等候,奇道:“張任家道,何至如此不堪?”
黃權道:“張任本就出身微寒,為人又過耿直清廉,家中止有老母妻小,單憑微薄的俸祿只能勉強地養家餬口。張任事母至孝,主公想勸降張任,只需在其母身上下點功夫就行。”
劉澤微微一笑,道:“水到自然渠成,又何須勉強。”(未完待續。。)
第645章 踏出牢籠
陰暗潮溼的一間地牢之內,昏暗的油燈忽明忽亮,分不清外面到底是白天還是黑夜。
張任孤身一人坐冰冷的地面上,目無表情,自從在德陽被俘,他已經是被碾轉關押了好幾個地方,每一次轉獄都是在夜間,乘坐的也不是那種普通的檻車,而是車廂完全用厚木板釘死的悶罐車,現在張任都搞不清自己身在何處了。
不過這似乎不太重要,早已報著必死決心的他根本就不在乎劉澤將要給他的折磨,就算是將牢底坐穿,張任也絕不會屈服。
當初一同被關在戰俘營的還有數百名不願意投降的川兵,其中大多是張任的親兵部曲,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戰俘陸續地都離開了,因為靖軍提出了一個近乎讓他們無法拒絕的條件,不必投降,不必再加入軍隊,只需要在文書上捺個手印,承諾從此回家務農,不再參與敵對的軍事勢力,就可以離開監獄,還可以拿到回家的盤纏路費。
這樣的條件無不讓戰俘們砰然心動,誰沒有父母家人妻兒老小,不用再當兵,不用再打仗,可以回到親人的身邊,這種誘惑幾乎無法讓人拒絕。所以大多的戰俘在第一時間就選擇了按手印,歡天喜地地離開了牢獄。
就算是對張任死忠的心腹看著同伴一個個地離去,也不禁是心癢難耐,戰死沙場或許他們不曾皺一下眉頭,但有機會回到親人的身邊,這種煎熬卻讓他們無法忍受,可張任一日不離開監牢,他們也無法張這個口。
張任對劉澤的這種小伎倆是嗤之以鼻,在文書上按手印。也就是一種變相的要他投降的手段,張任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但他不得不承認劉澤的手段的確很高,尤其是是對普通計程車兵有著致命的殺傷力,任何人都有父母親人,張任何嘗不想念自己的老母妻小,他完全能理解這些士兵的歸心似箭。
最終。諾大的牢房之內,只剩下了張任孤零零的一個人,自古忠孝不能兩全,生死事小,失節事大,既然他選擇了這條道路,那就必須要義無反顧地走下去。
“吱——”牢門發出刺耳的摩擦聲,一名獄吏走了進來,看了一眼張任。平淡地道:“張任,你可以出獄了!”
張任坐在那兒,動也沒動,在他看來,這恐怕又是劉澤的花招伎倆,他冷冷地道:“你們就死了這條心吧,我絕不會在降書上簽字按手印的。”
獄吏道:“無須你再按手印了,上峰有令。所有被關押的戰俘一律釋放,不附加任何條件!怎麼。你還賴著不想走?那就隨你便,不過我特地通知你,打今日起,戰俘營就不再提供任何伙食了。”獄吏似乎也懶得答理他,例行公事地交待完,轉身就要出去。
“等等。你方才所言,可是真的?”張任倒是疑惑了,劉澤會這麼好心,無條件地將他釋放?
獄吏呆板的面容倒是浮現起一絲笑意。“信不信由你。實話告訴你,靖王已經攻下了成都。劉璋舉州而降,上面說了,仗打完了,這益州太平了,也就不存在什麼戰俘了,你們不願意投降從軍的,就回家為民吧,反正都是靖王治下的百姓了。”
張任如遭五雷轟頂,劉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