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笑笑,也就不再問他了。
七月下旬,太子沉弦登基,定年號為豐寶,自名長哀,史為長哀帝。
豐寶一年八月,谷展鏵也在谷府斷了最後一口氣。
谷家姐弟把父親埋在了谷家墓地。
這一年的八月,京城下起了雪。
謝慧齊在送走舅父後,一連幾日都不能起身,竟是病了,昏迷不醒。
府裡的大夫治不好她,餘小英過來為她診治也不見起色,太醫都來了好幾波,昏迷當中的國公夫人也是沒有醒來。
齊國公在宮裡的秋意閣候了兩日,候到了國師。
“不是說生死劫過了?”齊國公不解地問國師。
國師也不解,跟著齊國公去了趟國公府。
國師給謝慧齊把過脈,又在府中看了她兩日的脈像後,回宮在內府裡找了一瓶藥,給了齊國公就走了。
自此,他離開了宮中,直到許多年後,在溫尊病危之年,他才再出現在京城。
謝慧齊吃了藥後醒了過來,完全不知自己昏迷之事。
上次她受傷昏迷還有意識,這一次她是完全沒有的。
她這一醒來,全府的人才鬆了口氣。
齊璞這幾兄妹裡,就是齊潤這個什麼事都要跟著他娘對乾的,也在他母親醒來後抱著她的腦袋哇哇大哭,說他以後再也不招她煩了,再也不扔她走了。
此時齊小公子心意甚好,說得很是信誓旦旦,只是沒幾天,等他娘一好,他又故態萌發了就是。
只是,謝慧齊這一好,連日奔波操勞的齊國公徹底地倒了下去,發起了高燒,把剛剛醒過來的謝慧齊嚇得差點又昏了過去。
只是半夜,當她聽到身邊發著高燒的男人喃喃著小姑娘別走的時候,謝慧齊鼻子酸得簡直不能出氣。
長哀帝在宮中審問了無數宮中密探,數日後召了齊國公進宮。
就是謝慧齊不許,但齊君昀還是拖著病體進了宮。
“先帝在五年前,”長哀帝看著神情冷肅的表哥淡淡道,“跟他的一群心腹們下了密旨,說他死後,謝家姐弟必須一個不留。”
所以,謝家兩兄弟沒了之後,剩下的這個當國公夫人的謝家女也必須得死。
只是齊國公府管得太嚴,宮裡的那幾個人進不到她的身側,這事才拖到了八月。
“為何?”為何一個不留?
“因有人說,他們謝家姐弟其中有一個人是溫家江山的劫數。”
“誰說的?”
“國師同門之人,只是這人在說完之後就不見人影了,天道門上的五霧山從此之後也沒有了這個人,你要是想查,也可以去查。”長哀帝淡淡道。
齊國公扶著椅子站了起來,“那就是有人給我夫人下了毒?國公府還有內奸,是誰?”
他還以為他們的身邊已無任何探子了。
“國公府沒有,”長哀帝揉揉這時候猛地刺疼不已的頭,等緩過這陣疼痛,又若無其事抬頭道,“但表哥忘了,表嫂是從哪裡回來才倒下的?”
第210章
谷家?
谷家齊君昀也是查過,妻子病得太莫名,他什麼都查過。
看來,他還是大意了。
“是誰?”齊君昀又扶了椅子坐下,淡淡地道。
長哀帝手撐著頭,看著案面突然說起了不相干的,“表哥,你說,朕還有幾年?”
齊君昀垂著眼看著腿,不語。
“尊兒說,你對他比以往生疏多了去了。”長哀帝看著桌面,嘴角翹了起來。
他也是活到了這份上,才懂以前那些昏庸的皇帝為何讀了那麼多聖賢書,明辨那麼多的道理,最後卻當了個昏帝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