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自稱野獸,被鐵鏈鎖在絕命谷的山洞裡,竟還是奉了這個人的命令。聽他的語氣,顯然是認識我的,可我身邊似乎沒有什麼權利高超又喪心病狂到把人扔到山谷還上了鎖的人啊。我在心裡盤算著一個個的可能,又一個個被我排除。
我嘴巴上的布條被扯下,總算能夠說話了。
“你是誰?”我問。
“哼。”那人沒有回答,走到程之遠身邊,一腳踢在程之遠的身上,程之遠一聲悶哼,面具男冷笑一聲:“千面鬼手也不過如此嘛,跟我血滿樓的對抗,也不掂掂自己的斤兩。”我的心猛地一驚,血滿樓!竟然是血滿樓,難道我原本要嫁的竟然是這樣一個人。我忽又想起到葉劍山莊提親的鬍鬚儒士,他的聲音跟面具男士如此的相似!
面具男向外走去,走到門邊,對看守的人說:“看好了,那個女人留著,另外兩個”面具男頓了一下,回頭看了看,一字一頓的說:“替我好好‘照顧’他們。”
“是!”守衛的人回答。
面具男留著我還不知道是想怎麼這麼夜寒雪呢,姐姐還在昏睡中,程之遠又身受重傷,哪裡用他們特別照顧。我心裡有些擔心,但看守衛的人似乎並不打算現在就動手,心裡暫時平靜下來。
面具男離開,門被碰的一下關上,看守之人都在門外。我身體挪動著向姐姐和夜寒雪爬去。費勁九牛二虎之力,總算爬到程之遠身邊。
“程之遠。”我小聲叫著。
“嗯。”程之遠痛苦地哼哼一聲,算是應答。
雖然對程之遠的身份和接近我們的目的懷著很多的疑問,但他畢竟沒有傷害過我,現在還為了我和姐姐弄的滿身是傷,我對他只有愧疚和感激。我費力地滾到程之遠的身上,用嘴巴咬住程之遠眼睛上的布條,試圖將布條咬掉。程之遠渾身一個哆嗦,我一個不小心咬在程之遠的臉上。
“啊,抱歉,抱歉。”我趕緊小聲向程之遠道歉,程之遠靜靜地躺在那裡什麼都沒說,也沒有動。我繼續向前咬布條。幸好是天然無汙染的純棉布啊,沒幾天就被我咬斷了,要是換成化纖的,還不知道要咬多久呢。
“你還好吧。”我問。
程之遠看著我,依舊沒有動。我想起程之遠的嘴巴還被堵著呢,哪裡說的了話。於是趕緊開始另一番撕咬。沒多久,程之遠嘴巴上的布條也被我的牙齒扯斷了。我一鼓作氣,又向綁住程之遠手上的繩子進攻。怎奈那繩子竟是粗粗的麻繩,咬了半天也沒見效果。我洩氣的躺在一邊。
“阿炳。”程之遠開口,聲音嘶啞又顫抖,“我還是那麼沒用。”
呃?這個程之遠竟然是早就認識我的嗎?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沒想到小葉柄竟然還有這麼樁小情債啊。
“那個,你不用介意啊,其實都是我惹的禍,還有,我曾經失憶了。”我試圖解釋。強佔了人家青梅竹馬的身體,我也有些不好意啊。
“我知道。”程之遠看著我,說:“你不是她。”
“你知道!”我大驚。我們不過才相識幾天,竟被他識破了身份。
“唔唔——”身邊的裝昏的姐姐也不淡定了,嗚嗚地抗議著。
我正要爬過去給姐姐咬布條,程之遠說:“不要動,我先幫你把繩子解開。”我納悶,程之遠翻轉了一下身體,腦袋湊到我身後,用嘴巴把繩子解開。
手上的束縛鬆開,我趕緊又把腳上的繩子解了,然後又幫程之遠和姐姐把繩子解開。
甫一鬆開,姐姐立即跳起來大聲說:“你們兩個到底是誰?”姐姐這一喊不要緊,門立即被開啟了,兩個守衛衝了進來。程之遠眼疾手快,將兩個守衛點了穴。
我匆忙捂住姐姐的嘴巴:“你小聲點啊,有什麼疑問咱們出去再說吧。”
程之遠走到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