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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像是受到指引一般,毫無阻礙地找到了那棵林中最大的桃樹。她仰頭,望見樹上的桃花無風自動,紛紛揚揚,如同溫柔的細雨般飛舞。而就在那棵桃樹下,正矗立著一個孤零零的墓碑,上面深深地刻著“愛妻幼鸞之墓”。

六個字,陌生卻又有些熟悉。

魏晴心中一陣莫名地心悸,似乎能夠感應到立碑人刻字時那心中無法宣洩的痛。那簡簡單單的六個字蒼勁而有力,好像刻碑人要把自己心中所有的感情都鐫刻在那塊冰冷的石碑上,不管是狂風還是暴雨都無法磨滅掉那刻骨銘心的感情。幼鸞是誰?刻碑人又是誰?魏晴正準備再靠近一些,這時,一個威嚴的聲音傳來:“什麼人?”

魏晴轉頭望去。霧氣朦朧中漸漸凝聚出一個人影,似乎是個一身古代長袍的紅衣男子。她還來不及看清,便聽見那男子說道:“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出去!”只見他一揮衣袖,一陣風將魏晴輕飄飄地捲了出去……

魏晴猛然驚醒,深深地吸幾口氣,才使得心跳平靜下來。

原來是個夢。

天還沒亮,她望著房間中陌生的擺設,好半天才想起這是武漢的一家小旅館。前一天晚上她和魏語急急忙忙地趕著夜班飛機飛到武漢,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便被黃老邪安排住進旅館休息了。

想不到又做了同樣的夢,自從她把手鐲摘下的那天起,那個幽谷中的桃林就時不時地闖進她的夢裡,而這次又有所不同,因為過了這麼久,她終於勇敢地走進桃林深處了,雖然最後被一個莫名其妙的男子一個袖子輝了出去,不過她終於看清了那墓碑上的字。手緊緊地捂住胸口,心中掠過一模熟悉的感覺卻又稍縱即逝,如同一陣微弱的風,抓不住,摸不到,拂過耳畔,帶起一道漣漪,卻又消散在歷史的洪荒之中。

魏晴皺眉,幼鸞是誰跟我有什麼關係?為什麼總會夢到這樣的夢?那個後來出現的男子又是誰?算了,那不過是一個夢,一個別人的故事,誰知道真的假的。就當是看一場電影,只可惜剛開演就被管理員查出沒買票趕了出來……

她有些遺憾,卻又只能默默地放下心中的疑惑。

而在那個神秘遙遠的異境山谷,漫天飛舞的桃花中,一個面若桃花的紅衣男子靜靜地溫柔撫摸著幾乎被花瓣掩埋的墓碑久久不曾離去。

“剛剛我遠遠瞥見一個凡人女子,長得和她很像。她,真的沒死?”一白衣男子在濛濛霧氣中緩緩顯現身形,上前走到紅衣男子身邊,望著眼前的墳冢,抬起的手卻被紅衣男子攔在半空。

“我妹妹可受不了你這樣的大禮,”紅衣男子冷笑道:“該找她的人已經去找她了,用不著你來操心。”

聽著這樣刺耳的話,那白衣男子卻也不惱,只是無所謂地輕聲一笑:“呵,你還是老樣子,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我當然要操心,別忘了我可是東皇鐘的守護者。”

“嗯哼,也是,我可沒那能力阻止得了十大神器之間的互相感應,不過我可以想辦法讓你找不到她。怎麼?我都這麼說了,你還是要去找她?”紅衣男子挑了挑眉。

一陣微風拂過,從遠及近傳來樹梢晃動的“沙沙”聲,桃花瓣打著旋兒一般在空中紛飛,淡淡的花香飄散在空氣裡,讓人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

良久,那白衣男子才開口:“當初是我傷害了她,害得她變成今天這樣。我不要求得到些什麼,只希望能幫到她,她不要再恨我。”

“你還算有自知之明。不過要想讓她不再恨你,甚至是原諒你,就必須看你自己的了,”紅衣男子轉身,後背對著那白衣男子,隨意地抻了個懶腰道:“你,好自為之……”

當魏晴再次醒來,天已大亮,魏語和黃老邪已坐在賓館大廳中閒聊。黃老邪是魏中天的得力干將,人稱黃老三,年輕的時候當過兵,退役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