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認識的路人,都停下來觀看,臉上露出溫和的笑意。
“這是什麼風俗?”諸航詫異地問晏南飛。
“哦,這家應該剛生了個孩子,鄰居們表示祝賀呢!航航有沒有考慮再生一個?”晏南飛頭上戴著個大頭套,不方便動彈,等了好一會兒,諸航都沒回應。他抬起頭,從鏡子裡看到諸航圓睜著雙眼,直直地瞪著外面。
“航航?”
諸航像是被嚇了一下。剛才,她察覺到一道陌生的視線。她看過去,卻什麼都沒發現。一側過身,那種感覺又來了。外面的行人屈指可數,看不出有任何異常的地方。心裡驀然毛毛的。
染完發出來,兩個人去吃晚飯、看演唱會,諸航一直都覺得被那道視線緊隨著。為了參加聯合國的網路維和,她在南京接受過跟蹤與反跟蹤這方面的培訓,應該不是自己的錯覺。儘管莎拉?布萊曼的演唱會非常精彩,她卻坐立不安。
這一晚,諸航失眠了。早晨頂著兩隻熊貓眼走出房間,對晏南飛說,她想帆帆想到不行,她要回國。晏南飛很愕然,昨天還說多陪他幾天呢,再看諸航那副魂不守舍的樣子,無奈地說道:“我給你訂機票去!”
傍晚的例行通話,一接通,諸航搶先告訴卓紹華她的航班、起飛時間,卓紹華有好一會兒沒有說話,她聽到他的呼吸忽重忽輕,心情像是起伏很大。“我去機場接你。”他平靜地回道。
隔天,出發去機場前,卓紹華又打來電話。晏南飛提著行李下樓,諸航邊接電話邊鎖門,行李放進後備箱,晏南飛替諸航開啟後座的門。諸航坐進去,發覺副駕駛座上已經坐著了一個人。
“航航,這就是漢倫。”晏南飛替諸航介紹道。
“嘿!”漢倫輕輕點下頭。
“沒想到爸爸也有這麼年輕的朋友!”
諸航緩緩地閉了下眼睛,再一點點睜開。是的,想不到,絞盡腦汁都想不到。
“諸航,發生了什麼事?”卓紹華的感覺向來敏銳犀利,她氣息的一點變化,他都能察覺到。
諸航平靜了下:“爸爸在和同事打招呼。”
“溫哥華今天有雨嗎,航班不會延誤吧!”她的回答並沒有讓卓紹華的語氣有所放鬆。
“今天是大晴天,連風都沒有,會按時起飛的。北京見!”不等卓紹華回應,諸航合上手機,看著前面的漢倫。漢倫已轉過身去,微笑地和晏南飛用英語交談著公司了的人和事。十字路口,他回身看諸航,俊秀的面容、清逸的氣質、溫柔的微笑。
諸航眼眨都不眨,擱在雙膝上的十指微微哆嗦。
晏南飛去停車場停車,漢倫幫著諸航提著行李先去辦手續。機場,人如潮水。每個辦事點都排著長隊,一個高大的壯漢迎面急匆匆走來,與諸航撞了下。諸航手中的機票滑落在地上,漢倫幫她撿起。“沒事吧?”
諸航深吸一口氣,對著他嫣然一笑:“沒事的,周師兄!”
精彩的故事,情節發展總是出其不意。
汽車落水的一瞬間,周文瑾下意識地開啟車門,他被巨大的浪花衝遠了,天又黑,什麼都看不見,嗆了許多水,慌亂中,撞上了什麼,然後就昏過去了。徹底清醒,已是十天後,他是被一艘遠洋貨輪的船員所救,說看到他浮在水面上,撈上來後,發覺還有呼吸。但後來,斷斷續續地發著低熱,身上什麼證件都沒有,不知和誰聯絡,只得把他留在船上。
周文瑾走出房間,站在甲板上。大海很平靜,天黑了,是那種高曠深遠的黑,無邊無際,星星還沒有出來,只有一層濃郁的墨藍環繞在地平線四周——那是太陽滾落時留下的擦痕。他沒見過這樣驚心動魄的夜空,忍不住說了一句:“真壯觀!”船長從後面走來:“當然,溫哥華的天空是最好的。”
他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