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初仕曹操,也深得曹操重用,拜為東郡太守,東郡是曹操的發跡之地,能讓公臺執掌東郡,無疑是曹操對公臺的器重。某倒是很好奇,公臺忠直清明,緣何會叛曹而迎呂布?”劉澤故意漫不經心地道。
一提及此事,陳宮陡然變色,顯然此事是陳宮心中的一塊隱痛,不過很快陳宮就又恢復了常色,淡淡地道:“往事已矣,言之何益,不提也罷。”
劉澤一看正中下懷,心中暗喜,面上不動聲地道:“公臺素有大才,有鴻鵠之志,曹操名播海內,有王霸之氣,公臺初仕東郡倒也合情合理,既然公臺乃忠義之士,理當不會叛曹而迎布,想必是曹操做了大奸大惡之事,才會引得公臺舉郡而叛。彼時曹操正在屠戮徐州,也許算得上是一個緣由,但好象份量不足,恐怕公臺之叛與一個人有極大的關係,九江太守邊讓!邊讓乃當代名士,與公臺交厚,卻被曹操夷滅三族,這恐怕才是公臺對曹操心寒憤而叛迎呂布之故吧?”
陳宮嘴角一陣抽搐,但卻沒有開口。
“呂布勇而無謀,無信無義,我想公臺先生也未必肯心甘情願的屈身事之,但彼時張邈兄弟已經決意迎布,公臺無明主可投,也只能是退而求其次,選擇認呂布為主。以公臺之才,助呂布守住兗州絕不在話下,但呂布剛愎自用不聽忠言,幾次錯失絕殺曹操的機會,最後兵敗兗州。我想彼時恐怕是公臺先生一生中最鬱悶的時間了,忠言不聽,良策不納,公臺空有一身才學,卻無處施展,可悲可嘆乎!”劉澤道。
陳宮的神色更為地黯淡,緩緩地道:“劉使君,不必再說了,宮但求一死,多說無益。”
劉澤如何肯放過這個機會,進一步地道:“呂布究竟是怎樣的人,公臺心中自然比誰都明白, 或許在公臺的心目中,呂布根本就不算什麼,為呂布而死,根本就不值得。公臺欲求一死,不過是求心所安,以全清名罷了。公臺初仕曹操後歸呂布,倘若再投他人,或恐為天下人恥笑,有再一再二,無再三再四,公臺視自己的聲名重愈性命,這恐怕才是公臺的心結所在吧?”
陳宮被他一語道中心事,身軀不禁微微一顫,面色蒼白,也不再辨駁,嘆了聲道:“知我者,德公也。既如此,肯請德公賜我一死,以全吾名!”
劉澤搖搖頭,輕笑一聲道:“公臺此言差矣,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為江山社稷而死,為天下蒼生而死,鞠躬盡瘁,方可如泰山之重,流芳百世;若為呂布這等卑劣無義的小人去死,堪比鴻毛之輕,公臺以為一死可全其名,實是大錯特錯,只怕天下人盡皆笑之陳宮無智,明珠暗投,死的毫無價值。”
陳宮面上一怔,這一點倒是他真沒有想的,不禁暗自躊躇,遲疑不決。
劉澤趁熱打鐵地道:“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這話雖然老套了一點,卻也不失是至理名言,我想公臺也不願一身才華就此埋沒吧?人一生的機遇並不太多,但重要的是機遇在你面前的時候你能把握住它,封侯拜相,青史留名,方才不枉來世一遭!”
陳宮心頭狂震,斂容施禮道:“是宮愚鈍了,劉使君句句金玉良言,發人警醒,宮受教了。”
劉澤笑道:“公臺先生過獎了,我這兒是虛位以待,就等公臺走馬上任了。”
陳宮道:“宮乃兩叛之人,德公就敢重用宮嗎?豈不怕有朝一日宮再生叛心?”
劉澤更是大笑道:“我不負公,想必公也不會負我,就算將來有一日公再叛我,我也得捫心自問有何愧對公臺之處。”
陳宮旋即大笑,臉上的陰鬱一掃而空。
高順陳宮魏續等人悉數而降,收編呂布殘餘部隊的事自然進行地十分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