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便叮嚀趙雲,要拿到笮融貪腐的真憑實據,同時注意不能讓笮融察覺,以免打草驚蛇。雖然現在孫乾提議懲處笮融,但劉澤深知還不是時候,於是含糊地推諉道:“下邳之事,還需細查。今日之議,且到這裡吧。”
諸人紛紛起身告退,糜竺同眾人走出州牧府。只是與眾人拱手而別,再無半點言語,徑直乘車駕返回了糜府。
“兄長回來了?”糜芳雖然是彭城相,但卻是不是州牧府的幕官,所以今天的議事並沒有參加。彭城被曹操屠戮之後,城破垣殘,糜芳就沒有再回去上任了,一直閒賦在家。
糜竺口渴了,吩咐下人奉上茶來。糜芳奇道:“以前陶使君議事,兄長必定是酒足飯飽而歸。為何今日卻連杯茶都未喝就回來了?”
糜竺道:“劉使君素為清儉。不曾備得茶飯。”
糜芳大笑道:“這劉澤也太摳門了吧,那有州官議事不吃飯的道理?”
糜竺目光嚴厲地阻止他道:“劉使君乃非常人,豈可以常理度之。何況議事諸臣,皆是徐州巨擎。誰又何惜一餐飯?”
糜芳訕訕地道:“小弟口不擇言。兄長勿怪。”
糜竺語重心長地道:“二弟。不是為兄說你,老要張狂少要穩,做事多動動腦筋。劉使君的名諱,你且在家中說說無大幹系,但若為外人知你有輕賤之言,豈不是取禍之道。這禍從口出,切不可圖一時嘴快惹來殺身之禍。”
“謝兄長教誨。”
“你且收拾一下吧,準備回彭城復任。”
“回彭城?”糜芳微微一怔,道:“彭城一片廢墟,我回去幹嘛?”
“劉使君已經委派徐榮為彭城都尉,率兵三千進駐彭城,而且劉使君已然決意在彭城五縣實行屯田,你身為彭城國相,豈可擅離職守,明白便起程吧。”
“屯田?”
“不錯,今日牧府議事,討論的便是屯田之事,劉使君決意將徐州所有無主之田全部收歸官有,組織流民屯田拓荒。”
糜芳大驚道:“什麼?將無主之地收歸官有?那我們糜家準備此次大舉收購彭城五縣田產的計劃不就泡湯了嗎?”按照原先的計劃,糜家已經準備了大量的現錢,準備在官府對彭城五縣無主土地的拍賣上出手收購,以糜家的財力,這次自然是志在必得,但劉澤的一個屯田法無疑將使糜家的計劃流產掉了。
糜竺凝重地點點頭,道:“這不是重點,區區幾塊地,對糜家而言無足輕重。關鍵的是,我自以為閱人無數,這劉澤我居然一點都看不透。”
“兄長何出此言?”糜芳倒是有些好奇。
“劉使君在平原的名聲,我早有耳聞,懲強除惡,扶危濟困,仁德仗義,樂施好善,但對士家豪強卻豪不留情,曾將平原兩大士家劉家白家剷除地一乾二淨。只也是我一直隱隱擔心之事,唯恐他對我們糜家會有不利之舉。”對於劉澤的背景,顯然糜竺也沒少下功夫。
“兄長多慮了吧,以我們糜家在徐州的實力,他劉澤就算想動手也得先掂量掂量。陶使君初來徐州是蠻橫得多,後來不照樣服服貼貼。”
糜竺搖搖頭道:“劉澤行事果決,謀定而後動,今日之議,雖是眾議之名,但劉澤早已是成竹在胸,屯田之法,恐怕他早有定奪。十億之數,就算我們糜家豪富,想要在短時間內籌措到如此數目,也非易事,但劉澤信手掂來,極是灑脫,堂上我曾隱晦地表示糜家願意拿幾百萬錢相贈,卻被他一笑付之,若非大富大貴之人,絕對不會有如此從容之態。可今日還有一事,卻讓我百思不得其解。徐州糧價暴漲,明眼之人一看便是有人囤積居奇,可劉澤卻是故意不予理會,難不成他清楚這背後搞鬼之人是徐州士家,不敢得罪?可這與他一貫的做事風格又大相徑庭,這劉澤我是當真看不透。”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