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賈璉並沒有太多表情,只是等賈母提到關於要長房遷族的時候,微微上前。
“若是真如方才老祖宗所說,我娘子是前太子,老義忠親王的子嗣,現在馬上就是娘娘的懿旨,此不正好說明,皇上如今對娘娘如此體貼,其中怕是也有我娘子的臉面在裡頭。”
語不驚人死不休,賈璉這話出口,賈母驚駭的起身想要阻止。
她一直藏著掖著,就是不想要公注於眾,賈璉現在的所作所為,無疑讓她之前的動作打了水漂。
賈璉才不管這些,不過賈母臉上的震驚他倒很是享受。嘴角微勾,繼續開口。
“況且不管是論起品行也好,論資格論長遠也好,若是當真要有人遷出去,怕也是二房,二嬸子死了可還沒多久,我這人就是心腸軟,那晚聽聞老祖宗準備杖斃不少人,不巧,我覺得太重了些,所以統統接到了莊子上。”
露出兩排大白牙,賈璉臉上是顯而易見的得意。
他之前特意讓柳湘蓮在吳貴妃母族兄弟耳邊鼓吹,為的就是賈元春能夠儘快下旨將大觀園賜下來,結果沒想到這位這麼著急,竟然回宮第二天就下來了,所以也正好,今天便將所有的事情瞭解,也落得自在。
賈母被賈璉的話嚇得目瞪口呆,神色驚慌的看一眼賈政,然後朝賈璉呵斥。
“渾說什麼!你。。。。。。”
“而且即便是真要將這家分了,如今娘娘既然已經將院子賜給了二房,那我們不如再來算一算這中間的賬目,”
絲毫不給賈母開口的機會,賈璉從旁邊氣喘吁吁的興兒手上取過來一個匣子,
很平凡的樣式。看起來似乎並沒有什麼過人之處。
賈璉伸手接了,然後也不開啟,直接放到賈母的桌子上。
“我此前就已經說過,我父親是祖父親自選擇並上奏朝廷的一等將軍,整個榮國府都是我長房一脈的家產,你們也不端盆水照照自己,誰給你們的勇氣,竟然還要從我家,將我這個主人丟出去?”
瞬間將臉上的笑意收起,賈璉抬頭,趾高氣昂的走到賈政面前。
“二叔過河拆橋的本事也是一等一的好,這次我們闔府上下,為了修建這個大觀園可說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幾乎傾盡家財來修建。
可是如今好了,就娘娘一句話的事兒,這明明是族裡集資修建的,竟然就直接成了二房的私有物!
原本娘娘既然已經開口,我們雖然有些意見,但也並沒有什麼大不了。但一碼事兒歸一碼事兒,如今二叔既是想要卸磨殺驢,不如我們就來算一算這筆賬,當下合巧,我們這兒可是還有不少為了修建大觀園遺留下來的債務,你們也就一併拿過去吧。”
賈母賈政被賈璉的話說的一愣,也管不上之前賈璉因為說道敏感話題的心慌,連忙對視一眼,隨後將桌上的箱子開啟。
修建大觀園前後一共花費了二百二十五萬兩銀子,其中拆除的榮國府不少舊址的成本,並未算在裡面。
賈府的流動資金並不能滿足修建,於是賈璉又另外從其他地方借了債務。只是這裡面的債務大都是大房名下的資產,不過是賈璉偷樑換柱,另外用了其他的名字,然後寫的欠條。
賈政直接將匣子開啟,將裡頭的東西拿出來,翻看幾張後,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這裡面裝的除了修建大觀園的各類賬冊,還有的就是賈璉放進去的欠條,只是這上頭的數目,賈政看著確實觸目心驚。
賈母見賈政神色不對勁兒,皺眉將賈政手上的匣子拿下來,只是開啟後,看向賈璉的臉色也是無比難看。
賈母大致翻看了下,這裡面基本都是以建造省親別墅為由,然後跟不同的人借的錢。沒有細查,只是微微翻動,但憑藉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