璉之前受了刺激,心裡煩躁乾脆一頭扎進公務裡頭,早出晚歸的,甚是操勞。
賈璉搖頭說不用,讓翡翠伺候他穿好衣服,隨即早膳都沒用就急匆匆的出門。
“今日我還有事,午膳不回來用了,你告訴二小姐一聲。”
今日林黛玉要來看賈母,之前林如海帶林黛玉走的時候說過每三日就會讓林黛玉過來請安。賈璉原本是答應迎春去賈母院子用午膳的。
直接叫了興兒和已經大婚的旺兒出門,賈璉騎上馬,又朝昭兒吩咐。
“你去莊子上找尹爺,讓他去菜市口的如意樓等我。”
如意坊是一家酒樓,不遠處就是午門。
昭兒聞言一愣,臉上有些不自在,磨磨蹭蹭半晌沒動靜。
賈璉見狀眉頭一皺,臉上有幾分不奈。
“何事?”
昭兒小心翼翼的看了賈璉一眼,見興兒和旺兒也是一臉不解得看著自己,臉上帶了晦澀。
“爺不如換個酒樓吧。”
“哎,你小子膽兒肥了是吧,爺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插手了。”
興兒裝模作樣的朝昭兒舞了舞手裡的鞭子,後者連忙作揖求饒。
“小的哪兒敢,只是那邊聽說今日有問斬,十多個人呢。”
興兒一愣,隨即也想起這茬,和旺兒對視一眼看向賈璉。
身子微頓,賈璉面色如常,隨即打馬前行。
昭兒見狀臉上的苦色更濃,但是賈璉又走了,只得朝興兒旺兒開口。
“兩位好哥哥,這樣可如何是好。”
“當然是去請尹爺啊!”
興兒一邊白了昭兒一眼,一邊和旺兒急忙跟了上去。
他覺得今日他家二爺的心情似乎並不怎麼樣。
賈璉帶著興兒旺兒在街上溜達了一圈,不知不覺就到了午門菜市口。
裴家的人今天就是要在這裡斬首示眾。
心情複雜,賈璉莫名的帶著兩個小廝到如意樓,讓小二裝了滿滿一食盒上好的酒菜。
“賈大人您請進,時間隨意,反正還有兩個兩個時辰他們就要上刑場了。”
獄卒接了興兒遞上去的銀子默默掂了掂,然後朝賈璉笑得一臉謅媚。
賈璉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心裡不舒服,想要過來送裴延卿一程。
相較於金陵應天府的監獄,京都的天牢無疑入住環境什麼的都要好上些許,地上不如金陵那邊潮溼、還算是乾爽,裡頭還有一張四方桌子。
裴家人被分成了男女兩個監牢,賈璉之前倒是沒有想到這個,想著反正都是最後一程,他也不差這點錢,又讓興兒拿了錢再去置一桌,這邊他直接進到監牢裡面和裴延卿面面相覷。
賈璉上一次看到裴延卿,還是在金陵。那次是姜維告訴賈璉,裴家犯下的種種天怒人怨的罪名已經成立,賈璉告訴裴延卿將要押送整個裴家進京。
相較於上次,賈璉看著面前的裴延卿,覺得這個人即便是不上刑場,怕是也活不了多少時候。
在金陵的時候梳得整整齊齊的頭髮如今亂蓬蓬的一團,上次髒兮兮的囚服他都能穿的體體面面、給人一種精神煥發的感覺。但是這次簇新的囚服穿在他身上,顯露出來的卻是撲面而來的絕望和憤恨。
“我沒有私建鹽田。”
死死盯著賈璉,裴延卿哆哆嗦嗦的坐在橫凳上開口。
整個裴家,就因為這條罪名,他賠上了真個裴家。至於那些旁支,於裴延卿而言,他們算不得裴家人。
賈璉不知道該怎麼搭話,點點頭將面前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
如果沒有私建鹽田這出,只是金礦的事情,裴家至多就是賠上去裴延卿和他的兩個兒子以及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