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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續了幾天,過後便漸漸消失。

我在鬆了口氣的同時,卻又覺得有些失望。

其實我內心多少期盼,哪怕是幻覺,能感覺到他在周遭也是好的。

最初的新鮮感已經過去,空虛悄然襲來。

每一天都和前一天相似,每一夜都與前一夜雷同。

日子的確過的平靜,只是這平靜留給我大片空白,不知該如何填補。

我知道自己還遠沒有痊癒,有時只是午睡那一會兒時間,竟然也會在夢中哭得撕心裂肺,心疼的受不了才醒來,摸摸眼角卻沒有眼淚。

於是,我更加害怕獨處,開始努力給自己安排事情做,把日程表排得滿滿。

去ESL上英語課,一個班上起碼一半是華人。

英語還沒練好,南腔北調的中國方言倒已能聽懂。

有人帶我去華人教會,分幫結夥讓人頭疼。

反倒是社群附近的洋人教會,一視同仁。

我本來沒有宗教信仰,起初只是為了打發時間才去教會,後來養成習慣,即便只是為了多接觸人群,也是件有益的事。

點點很快便和洋人小孩玩在一起,她這張中國娃娃的臉孔很受歡迎,連我也因此結識不少人。

不過,同老外打交道也僅限於見了面打打招呼、談談天氣之類的客套話,交朋友,還遠談不上。

能算得上是朋友的,說來只有梁家父子倆。

樑棟是老移民。

十幾年前從內地留學出來,在這邊一口氣拿了碩士博士幾個學位,結婚生子,定居下來。

可惜的是,梁太太在五年前過世,只留下一個獨生兒子,梁修。

梁修是地道加國公民,英語才是他的母語,長相也似外國小孩,連頭髮眼珠顏色都比在中國長大的點點淺上許多。

我們在教會相遇,因都是中國人,便攀談了幾句,竟發現我們住在同一社群,相隔不過幾棟房子。

於是,漸漸熟識起來。

樑棟為人和氣,又不會過多問及別人的私事,和他交談往往輕鬆愉快。

同時,他也不乏熱心,對我這個新移民,真的幫助很多。

梁修和點點同歲,平時一副壞壞拽拽的樣子,對誰都愛答不理,偏喜歡跟點點說話。

一箇中文很蹩腳,一個英文不利落,卻能說到一起。

“梁修,你中文說的真的很差啊!”點點扶著額頭,無可奈何地對梁修說。

我在一旁看他們聊天,只見梁修滿不在乎地說:“是麼?”

點點很認真的告訴他:“相信我,真的很差。”

“你的英文也很差。”梁修的發音不準,詞彙貧乏,卻一針見血。

點點的小嘴撅起來,扭頭走開。

梁修臉上一陣尷尬,還是緊跟上去,小心說:“那以後你教我中文,我教你英文,怎麼樣?”

他的建議不錯,點點想想也同意,不再賭氣,一會兒又和他說笑起來。

“梁修平時很少講中文的,只有和你家點點一起才肯講。”樑棟走近,也聽到兩個孩子的對話。

我笑道:“這樣挺好,本來我還怕點點英文跟不上。現在他們互相學習,你也不用擔心將來梁修說不好中文了。”

樑棟在我身邊坐下,看著梁修搖頭道:“其實梁修基本都聽得懂,就是不肯說。他小時候,他媽媽一直教他中文的。後來我一個人帶他,就顧不上這事。等到發現的時候,他已經說不好中文了。越是說不好,越是不肯說,是我疏忽了。”

其實他又要工作,又要顧家,能把梁修帶成這樣已經算不錯。

“沒有語言環境,是會這樣的。”我開解他。

樑棟點頭:“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