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紙用足足三個版面,圖文並茂地報道了這個事情。在配圖上我並沒有看到林戩,只是在文末提到林氏會在今天召開記者招待會,向公眾說明情況。
下班的時候突然下起了大雨。
我放在辦公室的傘不知被誰給順走了,只得從門衛處借了把舊傘。雖然撐起來鬆垮垮的,但好賴也能堅持到車站。只是才走沒兩步,便有輛車子從遠處急駛而來,縱然在雨霧中也無法掩去它那身的王霸之氣。
我愣愣地看著那車子由遠及近地駛來,最後是刷地一聲停在我身邊。我後知後覺地往邊上一跳,抹去糊了一臉的水,吼道,“尼瑪的會不會開車啊!老大的雨還開這麼快,濺勞資一身水啊你妹的!”一邊吼著一邊作勢要踢,“下來,給勞資下來!”
車主一下來我就傻眼了,“林戩?!”
“看什麼看,”他沒撐傘,被雨淋得有些急,“還不快上車!”
我傻乎乎地應了一聲,手倒是利索地拉開了車門。穩穩當當地坐了進去後,我回過神來,“你怎麼回來了?那邊的事怎麼辦?”
他臉上猶滴著雨水,“有大哥在。”
“哦。”我不免好奇,“他回來啦。”
他悶悶地應了一聲,半側過身子,“給我擦擦。”
我抽紙巾給他擦臉,“這大下雨天的還開這麼快車子,不要命啦。”
“昨晚又是誰哭死哭活號天號地的?” 他白了我一眼,“看看你的眼睛,腫得和泡眼魚一樣。”
無力了……“我這是,是沒睡好。”
他嗤笑一聲,“騙誰呢。”
“……”我有些鬱悶,“我老媽要找你談。”
“剛見過面了,”他騰出手來揉我的耳朵,“沒事,我們聊得挺好。”
“聊得挺好是什麼個意思?”我皮笑肉不笑,“你們聊啥了?”
“豬圈。” 他撇了我一眼,“你故意的吧,明知道我是屬虎。”
“呃……結果呢?”我趕緊轉移話題,“他們怎麼說?”
“談到一半聽外面下大雨,我就來接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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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是在故意吊我胃口,卻還是忍不住抓狂,“你給我說重點啊!”
“他們堅持要看圈說話。”他抿起的嘴角洩出一絲促狹,“我已經答應了,就在這個週末。”
“他……他們是指,我爸,我媽,還有……你媽嗎?”我雖然是試探的口吻,但聲音已經有些發顫了。
他點點頭,“他們總要見面的。”
“可是,你不覺得現在見面太快了嗎?”我努力說服他,“時機還不成熟啊。”我是真的著急,自己老媽的脾氣當然瞭解,她雖然時常在家刻薄埋汰我,但卻聽不得別人說我半點不是。而林夫人對我已有不滿,自然不會對我父母另眼相看。倘若林夫人說些明嘲暗諷的話,老郝媳婦是絕對不會吃這種悶虧的。
光是想想這倆老太打嘴仗的場面,我人都有些發怵。
“你想太多了,我說過我會處理好的。”他又伸過手來掐我的臉,“別這麼苦瓜臉,笑笑。”
我可真笑不出來。
週末終是在各種忐忑不安中來臨了。
我從早晨起來就處於一種隨時驚起的惶然情緒中,而到了下午就有些失魂落魄。老郝媳婦一邊數落我像得了失心瘋一邊給我挑衣服鞋子,突然之間鼻子就有些酸,我一下子抓住她的手,聲音也有些顫,“媽,要是……要是她說些不好聽的,你……”索性咬咬牙,“你也別客氣。”
她手上的動作一頓,隨即笑了,“不過見面吃個飯,又不是打仗。再說了,人家真要是那麼說話,還有什麼好吵的,直接走人就是了。”雖然口氣是輕鬆的,可我卻沒辦法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