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疲累之際各自回房休息,楚尋和胡萬則是來到“觀天下”欣賞落日,觀天下乃是一處斷崖,神劍峰高達萬丈,這斷崖又是神劍峰絕高之地,於此處向遠方瞭望,大地好似都匍匐腳下,當真有種“一眼盡收天下”的豪邁之感。
兩人正自胡吹亂侃間,一隻信鴿卻是撲稜稜的向楚尋飛來。
他打眼去瞧,那信鴿毛色黑白駁雜,自己決然沒養過如此醜陋的信鴿,但偏偏又有種熟悉之感,於是便提起幾分興趣。
伸手將信鴿喚在掌中停留,楚尋摘下信筒,拔開木塞取信觀之,信上的內容險些沒把他愁死。
信又是顧盼兮寫的,內容一如既往的簡單直白:不要臉,你養的信鴿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什麼時候回來呀。
不要臉自然是罵他上次在信中回覆的找姑娘,但楚尋飼養的信鴿只是一無知禽畜,怎地還得罪著她了……
抓著信鴿打量,片刻後楚尋極為無奈的揉了揉眉心,這隻信鴿的確是自己飼養的那隻白羽信鴿,只不過原本它那純白的羽毛上卻是染上了烏漆麻黑的水墨,細緻瞧來好似三個字,不用想也知道,定是呆貨長掛嘴邊的“不要臉”無疑。
嘴上嘟囔著呆貨真是個弱智,但心裡不免還是有一絲絲甜蜜流淌而過。不僅因為那句什麼時候回來,還因為楚尋發現這隻信鴿好似肥胖了不少,沒被染著的羽毛也更加光潔幾分。
“想來必是呆貨悉心餵養,還算有點正事兒。”
一旁鏡胡萬見得楚尋兀自低語,臉上表情時時變化,一會兒皺鼻生怒,一會兒嘴角掛笑,端的是奇怪非常。
好奇心驅使下,正準備湊過來瞄上一眼,卻見楚尋急忙將信紙藏進須彌戒中,舉止很是慌張,好似做賊心虛那般。
胡萬哈哈一笑便明白過來,言語損白之際,也是暗道:“這小子平日裡看著大大咧咧,原來也有這些兒女情長的小心思啊。”
“呦呦呦,臉都紅嘍,我說兄弟,哪家的姑娘讓你如此掛念呀?”胡萬自然不會錯過這等譏笑楚尋的大好機會。
“滾一邊去,本公子……”
楚尋正待笑罵,不遠處忽然傳來人聲,旋即便是腳步越發臨近,卻是來了兩人。
聽得那聲音,楚尋便知來者是誰,臉上也不禁浮起一絲厭惡。
胡萬外表粗魯內心卻極為精細,此刻從旁看著,心裡便泛起嘀咕。
要知道,楚尋乃是堂堂客棧公子,他方才的神情中只有厭惡而非輕視和著厭惡,這說明來者地位不低於他,就算低也不會低的太過。更何況,楚尋人品無需贅述,能讓他厭惡且還可以於神劍峰自由往來的,怕會不是什麼善類。
片刻光景,來者已經來至兩人面前。這是兩位與他們年齡一般的少年,其中一人身形欣長,個頭和胡萬相仿,長相倒還不賴,但不知為何面色微有些發紫,不知是不是落日光景給襯的。
此人身旁跟著那人該是僕奴者流,體格很是肥胖,圓溜溜的小眼睛深深嵌在滿臉橫肉裡,若非胡萬從其舉動中瞧出那股子卑微奴意,弄不好還得以為此人才是正主兒。
“大哥,你回來了怎地不知會小弟一聲,害的我憑白多思念了幾日。”紫面少年衝楚尋笑著開口,不過這話說的好聽,笑意裡卻帶有幾分令人很不舒服的味道。
楚尋掃他一眼,冷笑道:“你可別跟我稱兄道弟,受不起。”
“大哥這是哪裡話兒呀,你是大掌櫃的公子,我是三掌櫃的公子,不叫你大哥,還能叫什麼。”紫面少年仍在笑著,頓了一下,側身道:“盧衡,把我給公子準備的禮物拿出來。”
盧衡便是跟著紫面公子同來的僕奴,他聞言後臉帶得意,手中青光一閃,卻是憑空出現一截通紅似火的枯木來。
胡萬見著心裡便是一陣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