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急避難艙載客的事兒,管理局自己不好明裡鼓勵,但暗地裡卻不反對。只要不危及航
行安全,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啦。這個你們不必擔心。”
“那就這麼說定了!”
“我的飛船是後天起飛,你們最好明天中午就過來,趁著注射燃料的時候跟著貨物混進
去,在避難艙裡多呆24小時,免得夜長夢多。只要堅持到起飛,就沒問題了。”
我和瓦瑞娜對視一眼,眼神裡都湧起喜色。這一次應該沒有問題了,我們的手不知不覺
地握在了一起。
回到廣場的時候,人潮已然擁擠,而且似乎越來越多。我們擠過人群,聽到一個女孩子
面色枯槁地囁嚅道:“我都已經等了三天了,還是沒有排進隊。”旁邊的人面無表情,
似乎對這種抱怨麻木了。一輛救護車從她身邊呼嘯而過,大概是哪個倒黴鬼暈倒了吧。
現在這裡人實在太多了,當局根本應付不出來,所以只有真正危及生命的疾病才會得到
救治,其他人就只好領取一些安定劑,任由自生自滅。能夠拿到航票的幸運乘客很少,
可湧入奧林帕斯的乘客卻越來越多。種種跡象表明,這一次大沖運的規模將大於以往任
何一屆。
和他們相比,我們只消忍受一星期的狹窄生活,就能夠回到地球,該是何等的幸運啊!
當天晚上,我和瓦瑞娜一同住進了蔬菜大棚。這一次我成功地復仇了,蔬菜的噪音沒有
干擾我們,我們弄出來的噪音卻吵到了蔬菜。我還偷偷摘下兩片大白菜的葉子遮在空隙
處,免得被管理員看到。瓦瑞娜看到我笨手笨腳的樣子,禁不住咯咯地笑起來,我把葉
子遮好,再度湊到她耳邊輕輕地吹氣:“象這樣的蔬菜,我真希望天天吃到。”於是熱
情如火的瓦瑞娜摟住了我的脖子。兩個遠離地球的思鄉之人,就是用這種方式來慶祝了
他們即將踏上返鄉的旅程。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就從大棚的空隙爬起來,儘管與阿納德接頭的時間是中午,但我們已
經迫不及待。雖然奧林帕斯呆起來比狹窄的緊急避難艙要舒服的多,但後者更讓人覺得
安心,那畢竟是回家的序曲,而奧林帕斯現在仍舊是一個充滿了絕望和焦慮的大集合。
文東比我們晚到了一個半小時,慢慢吞吞,這個沒心沒肺的傢伙似乎根本不知道什麼叫
做著急。他掃視了我們兩個一眼,露出一副“我知道你們昨天晚上幹了什麼”的賊兮兮
的表情。這真令人厭惡,可我還是得感激他,如果沒有他的幫助,我和瓦瑞娜真的就會
走投無路了。
“阿納德該到了吧?”瓦瑞娜看了看手錶。
文東安慰道:“還有五分鐘呢,放心好了,他這個人一向很守時的。”我把手搭在瓦瑞
娜肩上,她很有默契地伸過手去,搭在我手背上。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忽然傳來一陣警報響聲。我們三個人面色一凜,這個警報的響聲是
三長兩短,說明警報型別不是關於奧林帕斯,也不是關於火星,而是來自外層空間的威
脅。
“我看看出什麼事了。”文東從兜裡掏出他的身份卡,開啟城市內部的公共通訊頻道。
公共頻道里的聲音一副事不關己的腔調:“空間探測部門剛剛發出一則警報,能量等級
為5的太陽耀斑將在一小時後爆發。預估這次耀斑的持續時間將至少在30分鐘。”
“什麼!開什麼玩笑!”我們三個人一起大吼。
太陽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