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強果毅。
她回到床邊,拾起衣服,一一穿戴整齊,又將有些凌亂的床單扯平整。
她細心地撫去一切可疑的痕跡,然後拉起薄毯,將他光裸的肩膀蓋住。
臨出門前,她久久凝望著他。
熹微的晨光透過他高挺的鼻樑,在他細瓷般的臉上投she出淡淡的黑影,越發顯得他的臉部完美無瑕。
他是那麼美好,美好到讓她一度不顧一切地朝他奔跑。等到她以為自己已經足夠接近他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站錯了跑道,找錯了終點。
轉身之際,她聽見&ldo;轟隆&rdo;一聲,一扇門嚴絲合fèng地關上了。
遍閱愛情故事的許荔曾跟寧以沫說,青春就是愛著那個不對的人的時光,你為這個人付出全部關注和等待,領受了所有隱忍與無奈,到頭來卻是畫地為牢,自我束縛。等到有天你意識到這點,你會像壁虎斷尾那樣將這個人從心裡剜去,放自己一條生路。然後,你的青春就結束了。
但是,就像截肢的病人一樣,即使那個傷口癒合,你還是經常會感覺到被截去的肢體還在,它的某些部位還在疼。
所以,等到多年後再回憶青春,它便成了一場經年不愈、無藥可解的幻肢痛。
第29章 錯、錯、錯……(1)
那天以後,寧以沫便以學習忙,不能離校為藉口拒見辜徐行。為了讓辜徐行徹底死心,寧以沫故意和辜江寧走得更近一些。
辜江寧是個乖覺的人,他很快就猜到了寧以沫的用意,便順著她的意願,不時以哥哥的身份帶她出去享受美食,寧以沫便給他洗衣服、洗臭襪子做回報。
接連在寧以沫這裡吃了幾次閉門羹後,辜徐行終於冷了心,便再不來聿城自找沒趣。但每逢年節,他都會雷打不動地給辜江寧打一個不長不短的電話,旁敲側擊地問一些以沫的近況。
寧以沫大二那年,辜江寧大學畢業。
畢業後,辜江寧決定放棄聿城的一切,去北京圓他的導演夢。
給他送行的聚會上,寧以沫調侃他:&ldo;沒想到你對陶陶還挺長情的,這會兒又追去北京了。&rdo;
辜江寧沉默了好一會兒,忽然嘆了口氣,抬頭看住以沫:&ldo;以沫,不如我們在一起吧。&rdo;
以沫緩緩斂起微笑,定定迎視他的眼睛,他的眸瞳幽邃得像一個長焦鏡頭,她怎麼也看不透鏡頭後的世界。
&ldo;我已經放下陶陶了。這麼多年,在我身邊的人是你。相信嗎?除了你,我想像不到和另一個女人白頭到老的情形。答應我吧,以沫,我會讓你幸福,只要你多給我一些時間。&rdo;
彼此串了這麼多年的戲,其實早已把對方當做自己生命裡最特殊的那個人了,如今說破,不過是為了給這段關係一個維持下去的正當理由。
寧以沫答應了。她沒有問自己愛不愛他,也不計較辜江寧是不是愛她,他們各自的愛都已在最好的年華裡燃燒殆盡,能給彼此的只有不離不棄、莫失莫忘的相伴。
成了正式男女朋友的他們,不鹹不淡地維持著這段異地戀:十天半個月打一次電話,偶爾見面相聚。
辜江寧是個事業心很重的人,北漂的那幾年,他格外努力地補習一個優秀導演該有的知識,他日夜混跡於各大片場,從場記慢慢地爬到副導演,再到導演。
因為外形俊美,他也演過幾部商業片,漸漸在娛樂圈混出了點名氣。再往後,他開了一家文化公司,專攻影視相關產業。
幾年忙下來,辜江寧陪寧以沫的時間加起來也沒超過十天。
有時候,辜江寧自己也覺得這樣的關係很奇怪,和諧卻透著陌生疏離,與其說他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