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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從來沒有正視過我們的關係,你對我好,只是因為你內疚,但是當年的傷害早過去了。是,我是少了半截拇指,可是那裡早已經不疼了。我們已經不是小時候了,我現在是江寧的女朋友,以後能為我人生負責的人,只有他。&rdo;

房間裡靜了靜,電視上斑駁陸離的燈光激烈地頻閃著,各色光線在辜徐行臉上明滅交替,他的臉色很白,神情透著一股疲憊。他垂下頭,用手摁了摁眉心,忽然不知所謂地笑了,那笑像暗夜裡忽然擦燃火柴蹦出的光,猝然而短暫。

&ldo;看來,你真的長大了,知道往人最痛的地方下刀子了。&rdo;

頓了頓,他虛弱地揮了下手:&ldo;你走吧。&rdo;

寧以沫一言不發地起身,頭也不回地開門、關門。門合上的一瞬,忍了很久的眼淚才像一條線似的滑落。身體裡,像有什麼被掏空了一般,她輕輕靠著那厚實的暗紅桃心木門滑下,倚坐在那裡。

緊握的左手緩緩攤開,一隻少了半截的拇指猙獰而無辜地躺在她的掌心裡。

有時候,人是一種很善於忘記疼痛的動物,如果沒有什麼痕跡留在那裡提醒他們,也許很多在當時看來極其慘痛的事情,就真的會被丟失在時光之外,不知所終。

寧以沫誠然是不幸的,因為她所受過的每一次傷害都會在身體上留下無法癒合的痕跡,比如這少了半截的拇指。她無法忽視它的存在,只要她的手還要動,就會有個東西提醒她,那段歲月在那裡,那個人也在那裡,就像她對他的記憶,永不磨滅,不死不休。

第3章 &ldo;哥哥&rdo;是種傲嬌的生物(1)

寧以沫和辜徐行相識,始於一隻陀螺。

十七年前那個初春,一陣玩陀螺的風氣在聿城集體大院裡颳了起來。彼時的大院雖已失去了當年的活力,但這股沒落氣沒有影響到大院的孩子們,他們照樣風一般在大院裡呼嘯來呼嘯去,玩著層出不窮的小遊戲:滑冰、粘蜻蜓、逮蛐蛐、滾鐵環、踩高蹺、跳房子、跳繩……

這些遊戲你方唱罷我登場,這個流行一個月後,又改換那個了。

所以,當有的孩子還遲鈍地滾著鐵環時,高學年的孩子們已經&ldo;啪啪&rdo;地抽起陀螺來了。和地方上的孩子不同,大院孩子能從長輩那裡偷到一根純牛皮的皮帶,用皮帶抽起陀螺來,聲音既響亮又給勁,顯得非常富有男人氣。

因此,當時的小孩都特別夢想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陀螺。

辜徐行也不例外。

十歲的辜徐行出生在北京,是某野戰軍副軍長辜振捷的兒子,更是軍區第一政治委員辜松柏的孫子,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一再典型不過的高幹子弟。由於剛隨父母到聿城來,清高孤僻的他不願主動融入大院孩子中。

出生在北方的辜徐行,個子生得比同齡人高挑挺拔,總能把白襯衣和去了領章的軍裝穿得格外熨帖帥氣,加上面容生得異常清俊,他便成了大院婦女們掛在嘴邊教育小孩的&ldo;別人家的孩子&rdo;。更讓旁人嫉妒的是,除了能彈一手好鋼琴,辜徐行還會一口流利的英語,越加襯得那群小孩烏眉皂眼,舉止荒疏。

大院的孩子們年紀雖不大,但個個眼高於頂,誰也不願和一個能把自己比下去的孩子交往,不約而同地孤立起這個首長公子來。

不管多老成的孩子,少年時期總是敏感、好強的,別人越是排擠,辜徐行就越想證明自己沒了他們,他也能自得其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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