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浪漫、纏綿,是富有情調的、風流而不下流的,是可以被人們所原諒的。
她不敢往酒店大門裡邁步,卻也不甘就此回去,她想毫無顧忌地大哭,又怕那哭泣顯得愚蠢。
酒店外的保安數次朝她投去狐疑的目光,她從他的目光裡看到自己的形跡可疑、卑怯畏縮,他的目光讓她想擇路而逃,僅存的理智卻又將她釘在原地。
她直挺挺地站在那裡,手臂僵僵地垂在兩側,像一尊古怪的雕塑。
那個保安終於忍不住上前,程式化地問:&ldo;小姐,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助?&rdo;
寧以沫的下巴幾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她擠出一臉堅強,平靜地說:&ldo;不需要。&rdo;
像有一隻手在她後背推了一下,她抬腳快步朝酒店大門走去。
她面無表情地穿過大堂,上電梯,一系列動作未有半點遲疑,帶著一股不可摧折的決然。
她站在幽暗的長廊裡,抬起手往507的門上敲去,卻在最後關頭縮了回來:她生怕敲下去之後,她和辜江寧的感情就會應聲而碎。無論她和辜江寧之間是什麼樣的感情,愛情、友情、兄妹情,都將魂飛魄散,永難回頭!
她怔怔地站在門外,一遍遍在腦海里補充等會兒可能看到的畫面,她死死摳著手心,告誡自己要堅強、冷靜。
等到她自覺足夠強大的時候,她敲響了門。
她全身的血液因那一聲悶響加速往腦子裡衝去,裡面傳來含糊的男聲&ldo;誰啊&rdo;,她借著剛才的勇氣,一手捂住貓眼,一手拼命地按著門鈴,一下下就像在按壓自己的心臟。
門驟然開了,胡亂裹著睡袍,一臉不耐的辜江寧出現在她眼前。
兩人目光相對的瞬間,都驚得抖了一下。
她機械地側過頭,看了一眼身後,床上,一絲不掛的美莎驚恐地擁著被子,好像那個受害者是她。
說好不哭的,她的眼淚還是猝不及防地滾了下來。
那一刻,她很想就這樣直直地倒下去。
她曾所信仰的一切‐‐婚姻、愛情、友情,青春,都先她軀殼一步,轟然墜地,盪起遮天蔽日的塵埃。
很久以前,寧以沫就經常質問自己,為什麼她不能像別的女孩那樣,在該暈倒的時候暈倒,在該失去理智的時候失去理智,在該歇斯底里的時候歇斯底里?那樣她就可以不用那麼堅強地直面這世間一切的不堪與罪惡。只要睡一覺,再睜開眼睛後一切都會過去,不是嗎?電視裡都是這樣演的。或者她可以痛哭大罵,狠狠地抽辜江寧一個耳光,這樣自己是不是又會舒服點呢?
她仰著頭,短促地呼了口氣,抬手用力抹去眼淚,轉身就走,辜江寧閃電般探手抓住她:&ldo;以沫,你聽我說。&rdo;
她厭惡地甩著他的手,她不明白為什麼到了這一步,男人還要緊抓著不放!
辜江寧猛地將她拽了回去,緊緊地鉗著的她肩膀:&ldo;我求求你,別走。&rdo;
&ldo;不要碰我!&rdo;寧以沫大聲嘶吼著。
人不到某個時刻,根本無法預想自己有多麼在乎、多麼害怕失去,就像他們從未預想過,她會那麼不顧一切地大聲吼叫、掙扎,而他會那麼無恥、卑微地懇求她。
&ldo;你聽我解釋……&rdo;
寧以沫冷笑著抽氣:&ldo;解釋有用嗎?解釋有用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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