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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顯得特別頹廢、混亂。饒是如此,他的坐姿一點都沒亂,唯獨肩頸往下耷拉著,像背負了無形的枷鎖。

寧以沫穩住他,拿了一罐酸奶撕開,遞到他嘴邊。他輕輕吸了一小口,忽然露出那種極痛苦的表情,就像有什麼梗在了他的胸口。

寧以沫看著這樣的他,心裡疼得厲害,她知道他是有酒量的,連月來,她沒少見他出去應酬,卻從未見他帶著一絲半點醉意回來。她不知道到底要喝多少酒,才能把他灌成這樣。她更加不知道,到底是什麼要緊的人,值得他這樣喝!早知道她就留下好了,不能幫他擋刀,擋酒總還是不在話下的。

她正自出神,辜徐行忽然把她重重壓倒在沙發上,他將舌伸進她的嘴裡,格外激烈粗暴地吻著她,吸吮著她的唇舌。

她被他吻得喘不過氣來,直覺這樣的他有些反常,她雙手抱住他的臉,訝然地直視他的眼睛。

一滴眼淚啪地落在她臉上。

他不再說話,無聲地將頭埋進了她的胸口。

然後,他像是睡著了一樣,一動不動地壓在她身上。

寧以沫承載著他身體的重量,忽然有了一種真切實在的感覺。就像某本書裡所說的那樣,女人總渴望承受一個男人的重量。她環抱著他,安心地合上雙眼。

天快亮的時候,寧以沫從很淺的睡眠中醒來。

她還在沙發上,但是身上多了條毯子。她一眼就看見站在落地窗前的辜徐行。

他的背影已不像昨夜那樣沉重,筆挺的背影在溟濛的光線中,自成一幅犀利醒目的黑白畫像。

她悄悄起身,踮著光腳走到他背後,伸手環住他的腰身,將臉柔柔地貼在他背上。

他反扣住她的雙手,溫柔地問:&ldo;醒了?&rdo;

她將臉在他襯衣上蹭了蹭,奶聲奶氣地&ldo;嗯&rdo;了一聲。

他動了一下,緩緩轉身,輕輕抬手她臉上的髮絲捋到耳後。他握著她的左手,在她面前單膝跪下,從西褲袋裡拿出一個絲絨盒子,開啟。

他的樣子,與其說是在求婚,倒不如說是在請罪,未免跪得太實在、太沉重了。

寧以沫訝然看著那枚戒指,她從沒想過他的求婚來得這麼突然,也這麼不浪漫。她想笑,眼睛裡卻先一步閃出點淚花。

&ldo;以沫,嫁給我吧。&rdo;

他的聲音是低微的、懇求的、謙遜的、退讓的,就像他的愛曾翻越了千山萬水,這才千里迢迢回到她身邊一樣。

寧以沫曾看過一部香港愛情片,片子裡的男主角向女主角求婚時,是這樣說的:給你個機會一輩子折磨我,你要不要?女主角不解地問:哪有這種好事?男主角聽後,微笑著亮出了求婚戒指。

所以在寧以沫很傻很天真的心裡,她一直以為男人向女人求婚,是帶著準備一生被女人折騰的孤勇的。

然而,答應了辜徐行的求婚後,她的三觀徹底顛覆了。因為有可能一生被折騰的那個人是她!

她從小到大都在領教他不動聲色的控制慾,戴上他的戒指後,他這種控制慾便變本加厲起來‐‐因為在他心目中,她永遠都是又笨又小又可憐的,是片刻不能離開他的掌控的。

他總是喜歡按照自己的心意改造她,他喜歡她素顏不化妝,喜歡她長發扎馬尾,喜歡她穿襯衣長褲。和別的男人不同,他特別樂意陪她逛街,在不斷否定她的選擇後,幫她選一些貴得要死卻又土得掉渣的衣服。每當她帶著一股破罐子破摔的怨氣從試衣間出來時,他的臉上居然都會露出果然不錯的滿意表情。

她無數次腹誹他來自火星的審美,有次,她試探性地做了個一次性鬈髮,結果引得辜大boss龍顏大怒,黑著臉一晚上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