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ldo;怎麼又不憐香惜玉了?&rdo;
這真是座怪異的城池。
楊朝煙浸在冷水裡的手被凍得通紅,指甲寸寸斷裂。她這邊一刻不停洗盤子,更多杯盤碗盞正從頭上斜開的方孔中滑進來。小姑娘抹了抹額角,覺得三天裡幾乎把三輩子該乾的活全乾了。饒是如此,每天照舊給人呼來喝去,拳打腳踢,沒有半分好臉色看。她肚子餓得咕嚕咕嚕叫喚,自起床到晌午,連口水都沒喝。想到這裡,不由叫人生氣,便將抹布狠狠一摔。可是,她想撂下不做,髒盤子並不會自己減少。沒多大功夫,便堆得如同小山一樣高。小姑娘瞧著眼暈,有氣無力靠坐到窗邊。
天空中各式各樣的東西飛來飛去。有時候是祥光、有時候是雲朵、有時候是草龍。甚至連長了兩對翅膀的猞猁,和三個腦袋的獅子都出現過。頭一天,楊朝煙就曾眼睛眨也不眨盯著天上。足有半個時辰,才被人一巴掌拍醒。至於這座城市中往來之人,那就更加稀奇。她被使喚到廂房中的時候,要麼迎頭撞上牛頭人身的官人。不然就是人面狐尾的戲子。有的尚通人言,有的卻只講獸語。她自問從前大江南北去過不少地方,也不算孤陋寡聞。這一次,若將此番遭際說予人聽,只怕誰都不肯相信。虛妄荒誕,莫過於此。
清涼殿中有女有男,女的亦分三六九等,各司其職。好像煙花巷內的秦樓楚館一般,個個濃妝艷抹,能歌善舞。成日家都能聽到射覆行令、琵琶爭春,熱鬧非凡。惟獨當日裡見到的,那個身披狐裘腰懸青鋒的少年,卻再無影蹤。楊朝煙心想:我總不能真在這兒呆下去。得找個機會跑了才好。然則,怎麼跑,望哪兒跑,卻全無主意。
想到這裡,她打個寒噤,摸了摸臉上潰爛的傷口。那一日山路之上遇險,血淋淋的一幕,如今仍是歷歷在目。
廚娘才從樓上下來,看她又在發呆,拿手指狠狠一戳,喝道:&ldo;沒見過你這樣眼中不放事的。一日裡倒有大半日在神遊。半點靈醒勁都沒有,真不知道夫人瞧上你哪一點?&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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