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院子裡,吳銘和樊茂林連連搖頭,對此均感無可奈何,張東寧深有感觸的嘆道:“要不是隊長堅持帶來四十個軍用帳篷,恐怕我們真的無處棲身了。”
“可是四十個帳篷也不頂用啊!嘛個逼的鄧老五,打仗不行帶兵不行,爭權奪利卻有一套,真見不慣他們那副嘴臉。”脾氣暴躁剛烈的一連長龍韶罡張口就罵。
吳銘卻擺了擺手:“好了,不要說這些氣話,直屬團弟兄也不容易,兩千人擠在這廟裡也夠嗆……你們立刻去帶領麾下弟兄過橋,過了泥橋浜青石橋就是鐵路,過了鐵路再往西百米左右像是有個祠堂,我先進去跟參謀長和保安處聯絡官請示一下,看看能不能徵用那個祠堂,不管怎麼說我們的彈藥和物資不能淋雨。”
樊茂林等人悻悻離去,吳銘進入正殿向馬致齋請示。
馬致齋正為這事想要發火,聽到吳銘說泥橋浜對岸有個祠堂,立即向保安處派來的聯絡官提出要求。
風華正茂的中校聯絡官非常熟悉周邊的情況,知道泥橋浜北岸是比較富裕的村子——丁家村,村東口的丁家祠堂規模不小,而且整個丁家村都在保安處規劃的防禦工事構築圈裡,因此非常爽快地便答應下來,親自陪同馬致齋和吳銘前往丁家村,沒費什麼口舌就獲得村民們的同意,村民們唯一的要求是請愛惜祠堂裡的器物。
吳銘非常客氣地向村長和幾位村中耆老致謝,請村長等人一起到祠堂走一遭,好提出具體要求。
進入祠堂巡視一圈,吳銘覺得三進式的祠堂足夠寬敞,當即對村長和耆老們做出最恰當的保證:
“感謝父老鄉親們的盛情,這地方夠用了……我想,完全可以封閉設有牌位和諸多供奉物品的祠堂正堂,我們只需從兩邊迴廊進出即可,至於開火做飯,不一定非得在祠堂裡面做,我覺得大門西面的大樹下那片空地就很好,明天我們搭一排草棚應該就能解決做飯問題了。”
村長和幾位耆老深感意外,也非常感動,圍觀的眾多村民低聲讚揚起來,他們從未見過像吳銘教導隊這樣好說話的軍隊。
年輕的保安處聯絡官頻頻點頭,悄悄向馬致齋伸出了大拇指。
馬致齋哈哈一笑,非常欣慰地謙虛了幾句。
這樣教導隊終於安頓下來,吳銘匆匆用過乾糧,立即把麾下軍官召集起來,圍著保安處下發的五萬分之一軍用地圖,宣讀完防務要求,便開始討論工事的構築、火力的佈置和防禦的層次。
考慮到該地區均是水網交錯的平坦區域,戰壕和工事構築極為困難,向地下深挖三米就可能大量滲水,所以吳銘徵求大家的意見之後,決定修建十二個鋼筋混泥土式堡壘,加大三道防禦戰壕的工程量,直接將戰壕挖到河邊以利排水,大量使用竹踏板鋪設戰壕,用木樁和竹子加固壕壁,然後迅速整理成報告,緊急送至南岸的青石廟臨時指揮部。
吳銘和樊茂林剛過青石橋,就被迎面而來罵聲四起的三千多保安官兵的混亂隊伍擠到路邊,細聽好一會兒才知道,這是來自第十縣政專區行署永嘉的浙南保安司令部兩個團,本來他們的防區安排在杭州錢塘江南岸的蕭山,不知道什麼原因,保安處突然改變命令,將這兩個團調往最東面的嘉善一線,以增強嘉善方面的兵力厚度。
如此一來,可把浙南來的兩個保安團官兵給嚇壞了,誰都知道萬一上海失守,嘉善就成了扼守杭州的第一道防線,他們將暴露於日軍強大的炮火之下,哪有待在隔著寬闊錢塘江的蕭山安全?
可是軍令如山,不管他們願意不願意,命令已經下達,必須無條件服從,因此三千人馬磨磨蹭蹭向東開進,這些個膽怯厭戰的官兵一面走一面罵,連省主席魯滌平的十八代祖宗都被他們問候了無數遍。
看著眼前士氣低沉極為不堪的軍隊,吳銘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