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孫承元道:“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吧?”
承元看了看錶;臉上露出興奮之色:“這會兒估計已經得手了……唉;這麼大快人心的行動我居然沒能親自參與;實在太遺憾了”說到這裡;承元臉上露出痛苦之色;顯然對吳銘對他下的“禁足令”不滿。
吳銘搖頭輕笑一聲;摸了摸走到身邊的承元的腦袋:“急什麼?會有你表現的時候;只是不是現在”
承元翻了翻白眼:“這句話都不知道說了多少次了;也不知道哪一天能兌現……”
吳銘哭笑不得。
“自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從吳銘處離開的方質彬很快在飯店門口攔住了吳靜觀的坐車。
“先上來再說吧。”
吳靜觀陰沉著臉;側身將車門開啟;方質彬順勢鑽了進去;直接坐到吳靜觀的身旁。
“去虹口”
吳靜觀對司機說了一聲便看向方質彬:“你剛到上海;還不知道;現在上海灘已經亂作一團了。
方質彬驚訝不已;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車子啟動;吳靜觀待車速達到平穩後;伸出手指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看著車外一晃而過的建築和人流;心情無比沉重地說:
“我老闆的大公子;你應該認識吧……對;就是張法堯;那個從法國留學歸來的花花公子……前幾天他在麓花皇宮歌舞廳為了搶奪一個歌舞廳的頭牌歌女;被日本人打成重傷;睪丸都被踢爆了。”
“啊這怎麼可能?”
方質彬倒吸一口涼氣;身體一歪;幾乎碰到前面的靠背上。
對於曾長期在上海工作和青幫牽涉甚深的方質彬而言;非常清楚這件事情會讓性情火爆的張嘯林多麼震怒;也知道被憤怒支配的張嘯林是根本就沒有道理可講的。不過很快;方質彬便重新坐好;深吸了一口氣;微微皺眉:“你們同日本人;沒什麼太大的過節吧?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原本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的;甚至我們之間還有些交情;誰知道日本人發什麼瘋?”
吳靜觀搖了搖頭;滿臉的迷惘。張嘯林暗地裡同日本人眉來眼去的事情;根本就瞞不住有心人;面對方質彬這個特務處的情報頭子;他也不想掩飾什麼。
“會不會是外來的日本浪人或者是武士於的?你們現在追查兇手?查出什麼了嗎?”方質彬忽然明白吳靜觀為什麼會坐立難安了;換做誰面對張嘯林和日本人施加的壓力;都不會太輕鬆。
“早知道放手就好了……事情牽涉到日本人;本來就不好辦;誰知道老闆放不下面子;非要查出個結果來;不想查出禍事來了”
吳靜觀鬱悶地說:“當然;調查本身並沒有錯;以我們老闆和日本海軍聯合艦隊司令官永野修身大將的良好交情;以及近年來與日本駐滬領事館及日本商會的良好合作;就算大公子有錯;他們的人也不該下此毒手”
“原本老闆只是想私下解決;但虹口道場的人矢口否認有稻本潤一這個人;老闆不信邪;準備將上海翻個底朝天;他的意思本來也是找到人後同日本方面好好交涉一番;略微懲戒就既往不咎;挽回面子即可……可我剛剛收到訊息;幫里居然有人挑頭;襲擊了日本人在虹口一帶的幾家商鋪;導致日本人出現人員傷亡;事情恐怕沒那麼容易了結了。”
“不對;不對;這件事情絕不會這麼簡單……”
驕橫跋扈的日本人素來行事無忌;他們在不知情之下將張法堯打成重傷;這事方質彬相信;因為日本人本來就不可以用常理度之;什麼瘋狂的事情都於得出來。但是;青幫中人會置張嘯林的禁令於不顧;為了張法堯這個無才無德的花花公子前去日本人的地盤報復;方質彬卻從中嗅到絲絲陰謀的味道。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