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蕩氣急敗壞:“你——”
謝大師趕緊拽住他的手,抹了一把眼角:“蕩蕩,別打了,等笙笙出來再說。”
謝蕩這才罷手,冷哼了一聲。
之後沒人做聲,就謝大師在唸叨,老淚縱橫,泣不成聲:“我苦命的笙笙啊,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
痛苦地說不下去了。
謝大師雙手掩面,兩邊肩膀直顫抖,悲痛欲絕的樣子。
時瑾靠著手術門邊的牆,忽然轉了身,目光灼灼:“我看到是誰開的槍了。”
霍一寧還穿著作戰服,坐在醫院的椅子上,身上也沾了血跡:“時瑾,等你冷靜下來我們再談。”
時瑾眉心蹙著,目光陡然冷冽:“是你們警察開的槍。”
霍一寧起身:“等調查清楚——”
他打斷,眼裡殺氣騰騰:“這筆賬,我記下了。”
霍一寧無話可說。
趙騰飛咽不下這口氣,擼起袖子往前一步:“時瑾!你什麼意思?你是懷疑我們警方——”
“行了,先回警局。”霍一寧拉住趙騰飛,沒有多做解釋,對時瑾道,“等姜九笙手術結束,我再來給你做口供。”
時瑾冷著眼,薄唇緊抿。
沒有再說什麼,霍一寧和趙騰飛先行離開。
手術室外,氣壓很低,陰森森的,很安靜,只有謝大師悲痛的哭聲:“笙笙啊……你千萬要沒事,嗚嗚嗚……”
老人家哭得趴在椅子上,不能自已。
謝蕩站著,目光緊緊盯著手術室的門,身子忽然一晃,搖搖欲墜。
謝大師大喊:“蕩蕩!”他趕緊扶住他,臉上還噙著兩行清淚,心急如焚地問,“蕩蕩,你怎麼了?”
謝蕩掐了掐眉心:“我頭疼。”
謝大師心痛地看了一眼手術門,又抹了一把眼淚:“我先扶你回去。”
謝蕩點頭,讓他爹攙著去病房,走廊拐角的人影不動聲色地往樓梯口避了避。
等走遠了,謝大師回頭瞄了一眼樓梯口,做賊似的四處看了看,沒瞧見人,才小聲地問謝蕩:“你真頭疼?”
謝蕩哼哼,摸了摸粉色漁夫帽的帽簷,不鹹不淡地說了句:“裝的。”
“……”
信了他的邪了!
謝大師瞪了他一眼,不滿:“你怎麼不按劇本來!”
謝蕩毫不客氣地打擊謝大師:“你哭的太假了,我怕露餡。”
屁!
謝大師才不服氣,難得當一回演員,他還沒過癮,挺直腰板,振振有詞地說:“你懂什麼,你又不是演員,我剛才那段表演,分明是史詩級哭戲!”
還史詩級哭戲,笑場笑得肩膀直抖……
他都看見時瑾嘴角抽動了!
謝蕩懶得跟老頭子爭了:“還是打電話給徐家,讓徐家人來哭吧。”
“沒事。”謝大師拍拍胸脯,“我待會再來一場。”
這還演上癮了!
時間撥到一個小時之前。
姜九笙出了外科大樓,接到了姜錦禹的電話:“姐,滄江碼頭附近的監控全部短路。”
因為不能確認那個男人的話是真是假,她讓錦禹找了一下附近的影像,可還是一無所獲。
姜九笙眉頭越擰越緊,把口罩往下拉了拉,走出醫院大門,戴著棒球帽,低著頭,腳步很快:“就是說,沒辦法知道那邊的情況?”
姜錦禹在電話裡說:“嗯,姐夫的行車記錄儀也關了。”
剛走出醫院,幾輛車便停在了姜九笙跟前,她掛了電話,抬頭。
車上下來一個男人,穿黑西裝,相貌如同,畢恭畢敬:“姜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