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刻進宮。”
容烜這話說的頗含歧義,怎奈重翼原話就是如此,也怪不得甚至連容申都跟著一起想歪了。
容瀾猶豫片刻,沒頭沒腦問道:“大哥,父親呢?如果我抗旨不尊,他老人家會不會再抽我一頓?讓他再抽我一頓吧!我不進宮!”
“小瀾,你……”容烜沒想到容瀾會拒絕,以為經過上次夜闖皇宮的事,容瀾是怕又一次連累容家,寧願受家法也不再對皇上有非分之想,不由心疼更甚。
容申聽聞兒子醒了,連日來第一次走進容瀾的房間,進屋就聽見容瀾嚷著要捱打,心裡很不是滋味兒:“怎麼,爹打了你,你還要與爹記仇不成?”
容瀾抬頭看向走來的容申,目光真誠:“父親,您打得應該,兒子豈能記仇?其實兒子一直覺得自己缺乏管教,才會成了如今這幅模樣。不如,您多用幾次家法鞭笞兒子,兒子興許能成材呢!”
容瀾一番話說得句句肺腑,可惜聽在容申耳中卻是句句反諷,是自己兒子變著法的讓自己難過愧疚。
“你——!”容申望著剛一醒來就又變得冥頑不靈的小兒子,登時怒氣又起,“你以為找了皇上做靠山,你老子就不敢揍你了!”
容烜一把握住容申高揚的手掌:“父親!您難道真要打死小瀾才後悔嗎?”
容申重重嘆氣,甩開容烜的手,轉身對管家容實道:“趕緊給那個逆子收拾東西進宮!別讓我再看見他!”
容瀾本來信心滿滿能再招一次家法,不料功敗垂成,心口悶悶地痛感變得越發強烈,還搞不清為什麼重翼答應了與他的交易後會要他進宮,就已然在入宮的馬車上了。
從容府到皇宮三刻鐘的路程,顧慮容瀾身體馬車行得慢,至多也就再加一刻鐘。
一路上,容瀾身體不適不想說話,容烜卻也少有的沉默,更是少有的不主動靠近容瀾。
他倆一人坐馬車的一邊,直到宮門守衛攔下馬車檢查,容烜才俯身抱了抱容瀾:“沒有皇上傳詔大哥不能進宮,你自己好好照顧自己,大哥走了。”
容烜的懷抱一如既往特別溫暖,可這一次的溫暖來得有點短,還有點莫名其妙。
容瀾仰頭望著容烜,不明所以這忽如其來的離別傷感是怎麼回事兒,忍著胸口一直悶悶的隱痛笑道:“大哥,我又不是再也不回容府了,你幹嘛一副生離死別的模樣?”
容烜起身的動作略有遲疑,伸手在容瀾頭頂拍了拍:“大哥該為你高興,你從十歲就日日想著這一天了。如今如願以償,大哥怕你一得意就又找不著北,闖什麼禍。”
“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啊。”容瀾偏頭躲著容烜的碰觸,“大半夜不讓我睡覺,非要這會兒進宮,我難受著呢!”他說著還配合動作,甚是誇張地用手掩了心口。
容烜瞧著並未再多逗留,只寵溺笑笑,轉身下了馬車:“等見了皇上你再裝病吧,他定會憐惜你的,就像大哥一樣。”
容瀾卻沒有容烜說得那麼輕鬆,他是真的難受,可他也不是嬌氣之人,見容烜不為所動,也沒帶他回容府的意思,想來重翼估計是遇到棘手的事才這樣著急他進宮。
他沒再說話,看著容烜離開,老老實實任由馬車拉他走過冗長的宮道。
更深夜寒,他打個哆嗦,一面感慨求罰不成,一面感慨皇帝也不好做啊,三更半夜還要為整個國家操心操肺的。
當容瀾被張德引進御書房,裡面的景象證明了他預料的不錯,卻也不夠準確。
三更半夜為了這家國天下著急的不止皇帝一人,還有各路官員朝臣。
御書房裡燈火通明站滿了人,有一武將跪在正中,氣氛緊張。
“皇上,末將也不知具體情況,只是那淇縣縣守上報的人數是五萬,誰知彭大人到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