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桌上吧。再給我弄個算盤來,還有這燈快沒油了,幫我換一盞,我眼有點花。”
那闖入的人遲疑一下,道:“容公子面色不佳,看著像是內有隱疾、血脈不暢,還是多些休息為好。”
容瀾抬眼望向那人:“這話跟你主子說去,是他讓我‘儘快’的。”
墨玄被容瀾一句話揶回來,感覺自己好心當成驢肝肺,挑挑眉閃出馬車。不多時一個算盤並一盞油燈穩穩落入車內,卻也不見他的人影出現。
容瀾心道,這遊戲裡怎麼所有的暗衛之流都神出鬼沒,自家的影子如此,重翼的暗樁亦如此,要不要這麼酷炫狂拽,讓他一個對武功特別嚮往的病秧子情何以堪?
皇帝離京出巡是件大事,而且是天大的事,按照慣例,需要沿途官員清道迎接聖駕。但這一次事發突然,重翼更是打算先暗中探訪實情,不欲去瞧以往的那些官樣文章。
可是原本好好的一出金蟬脫殼、皇帝生病無法早朝,也不知哪個不要命的宮人嚼舌根,莫名其妙就和容瀾某天夜裡‘悄悄’進宮扯到一塊兒去了。
當容申在自家門口聽到諸如:“皇帝不早朝,會不會是因為容家小公子?”
“看來容家小公子的誠心終於打動了皇上。”
“你們說,容家小公子是不是真的做了皇上的男寵?也不見他去宮門大街等人了啊。”
之類的言論,差點沒羞恥的背過氣去!當即就寫了辭官的摺子送進宮去,連夜便回了南疆故里。
容烜勸不住老人家,偏生重翼秘密離京前下了聖旨,要京城加強守備,他作為禁軍副將無法在這種時候請假離職,只得囑咐在府中毫無存在感的二孃一路照顧,陪同父親返鄉。
容瀾自入宮一連十日毫無訊息,容烜感覺事有蹊蹺,於是瞞過容申私自動用了影子去查,卻不想為日後查出個大/麻煩。
再說這十日間,容瀾隨著重翼到了淇縣,開始賑災的工作。
暴/亂在重翼來的第二天就平息了,淇縣縣守當街砍頭示眾,派兵鎮壓暴民制使上百人死傷的郡守也被張貼告示革職查辦,不得不說重翼作為皇帝是有著雷霆手段和敏銳直覺的。
經過沿途暗訪,那郡守果然和淇縣縣守一丘之貉。
剩下的事便是調遣物資、妥善安置倖存災民,還有就是處理和挖掘雪崩掩埋的屍體。
雪一直下個不停,災情擴大,牽扯周遭數十個縣。但皇帝的到來使得官員不敢懈怠,而災民情緒穩定,是以賑災一應事宜竟也有條不紊。
容瀾的工作在整個賑災中不過是比較重要的冰山一角。他需要根據以往資料和今年的統計,權衡地方與國庫,給出各類物資的具體數字,當然不是淇縣這一個縣,而是全國。
淇縣因為災情最重,又可實地勘察,容瀾早在第二日暴/亂平息之時就上報了結果。
按照容瀾當初設想,他是要為重翼鞠躬盡瘁,從而達到讓重翼心疼他,為他流淚的目的的。
可後來出了家法那一檔子,他就沒那麼熱忱的心去討好重翼了,只想透過捱打攢卡來了事。
又想,淇縣的災民畢竟是遊戲裡的,總也缺乏那麼一點兒真實感,他就更加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到了淇縣,天寒地凍,他頂著體寒之症的身體在連續奔波了一日之後幾乎透著死人一樣的涼氣,於是便只推脫身體不適,將所有考察、統計的工作交給其他隨行官員,自個兒整日躲在屋裡算算寫寫,撿清閒的工作來完成。
他其實更想去睡覺,可惜他每日睡不滿三個時辰就會難受的醒來,不是太冷,就是心口疼。
但做點現實世界裡熟悉的工作他倒也是樂意的,不然他也不會應了重翼的這份差。人總不能忘本,他用炭筆奮筆疾書圖表公式的時候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