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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被自己人查出,千羽莊可是惹上了足矣滅莊的天大麻煩!

往嚴重的說,這事算得了要被株連九族的通敵大罪!

然而事實上,千羽莊內此番揪出的這條隱匿多年、盤根錯節的毒蛇,也本來就不出身大周,苗人以千羽莊做庇護傘,為了復國苦心經營,如今私鹽被查,他們又生生再斷一條復國資金的重要來源,氣急敗壞!

千羽莊在江湖勢力龐大,莊中高手雲集,少莊主的武功更是神鬼莫測,他們沒法把氣撒到千羽莊任何一位決策者的頭上,竟不知從哪裡打聽到是一個名叫“榮瀾”的賬房先生先查出了鹽莊的假賬。

容瀾去戍橫的那天心臟病發作,最後是被人從馬車上抬進常平醫館的,常老神醫妙手回春,他也足足昏睡了七日才悠悠轉醒。

結果,容瀾剛撿回一條命,又在從戍橫回洪州的路上,青天白日的就遭人謀殺!

冰天雪地,山路上人煙稀少,故意將馬車趕上山的車伕老早跑得不見蹤影,眼前明晃晃的刀子,身後白茫茫的山谷,容瀾無路可逃,閉眼就縱身躍下!

京城裡,私鹽一案涉案人員之多,歷時小兩月終於是要結案,刑部負責記錄案件文書的書吏在自己的位置上寂寂無聞了二十多年,從政兩代君王,他還是頭一次經歷一個已死之人被判罪這種事,條條罪狀自筆尖而下,他心裡一陣唏噓感慨,莫不是這死去的戶部尚書罪犯滔天,皇帝向來宅心仁厚,也不會對曾經的舊臣如此苛責。

深夜十分,忙碌數月幾乎不著家的程何在夫人的伺候下更衣,也是一陣嘆惋:“當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吶!”

當初他沒能救容瀾出獄,容瀾死時更是連最後一面也沒見上,他一直覺得心中有愧,可如今出了這樣的事,他只剩對世事難料的感嘆。

“啪”!忽然一支箭破窗而入,直直釘在程何身後的樑柱之上。

“快來……唔——!”程夫人剛要驚叫,卻是被程何捂住嘴巴,她害怕著眨眼不解,卻見自家老爺將那箭從樑柱上拔下,仔細一瞧,那箭身似乎綁了一本小小書冊。

程何不清楚究竟是什麼人深更半夜用這種藏頭藏尾的方式給自己傳訊息,但憑多年經驗,在事情弄清楚之前,都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他解下箭上小冊開啟來看,沒掃幾行,雙眼大睜、表情驚訝中又帶了幾分欣慰!

“老爺,這上面寫的什麼?”程夫人見狀好奇。

程何一掌將小冊合住:“婦道人家,少打聽這些個!”

程夫人不敢再問,可她發現,從這一夜開始,自家老爺夜裡總是翻來覆去,不得安眠。

進入臘月,京城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踟躕多日的程何撐著一把紙傘往城郊一處密林走,去時,那裡已經站了一個人。

他合傘、作揖:“下官見過丞相大人!”

“為何約老朽來此處?”徐仲博問程何,目光卻一直看向身前一塊落滿積雪的墓碑。

碑刻無名,只有姓氏,刻的是一個“容”字,按照大周習俗,只有衣冠冢是隻刻姓、不留名。

程何從袖中將那本小冊掏出,躬身奉給老丞相:“下官心有困惑,想請丞相大人指點迷津。”

徐仲博將目光從碑上挪開,轉而去看程何遞來的冊子,他停頓了片刻,沒有接,只嘆聲道:“看來收到此物的不止老朽一人!”

程何驚訝抬眼:“難道丞相大人也……?!”

徐仲博點頭。

程何忙問:“那依大人所見,該如何處理?”

徐仲博反問:“你收到此物該和老朽一樣是在十天前,何以拖到今日都不曾面呈給皇上呢?”

程何低頭汗顏:“下官家中妻兒老小,在摸清皇上心思之前,萬不敢冒任何風險,是以……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