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長得好生俊美!”
“天下第一美的瀾公子也不過他這般了吧!”
“聽說京城近來有位貌比瀾公子的神秘男人時常帶兒子出遊,莫非就是他?!”
伶青館作為京城最大的一間男妓館,彙集天下各式多才多藝的頂尖美男,而此刻臺上彈琵琶的正是館中頭牌,濯蓮君。碧池濯濯,清蓮窈窕,人如其名的絕好顏色。然而濯蓮君與這位公子相比,簡直泥土比之白雲,熒蟲較之皓月,根本不值一提。
伶青館不若胭脂閣,來這裡的人大都痴好男色,自這位公子一出現就成為全場焦點,眾人目光不再往臺上看,只瞧他一人。
而他面對無數窺視目光似乎習以為常,行動間依舊落落大方,鎮定自若,這就更顯得他氣質高潔,不染俗塵,越發令人神往,卻又不敢再唐突冒犯。
曾楚闊低頭望向樓下男子也不由驚豔,瀾公子果真如傳言裡那般天人之姿,又嘆,瀾公子帶太子出宮向來大張旗鼓、毫不遮掩,竟是反倒讓世人猜不出他的身份,心智也絕非常人可比。
這邊曾楚闊心中無限感慨,那邊容瀾已萬眾矚目走進他所在的雅閣。
雅閣專門用來給京城中有頭有臉的達官貴人們喝花酒議事,內外兩扇窗,內可觀館中表演,外可賞一池碧湖,佈置清新雅緻,當然,雅閣裡也設有床榻,萬一兩扇窗都不方便開,自然要排上用場。
“就是這一間了,公子請!”負責引路的小廝說著恭敬退下。
曾楚闊回神,離得近了重新打量容瀾一番,不由又失神,他不好男風,但賞美之心人皆有之,面前男子五官均美得無可挑剔,但最美的還是一雙眼,狹長的眼眸,眼尾微揚,瞳仁點漆一樣黑亮,光華流轉間,一個抬眸就攝人心魄。
曾楚闊想著深望容瀾眼底,卻是瞬間垂目,只感覺這雙眼自己若是再望,恐怕就要失魂,他順勢起身,拱手作揖,不失禮節:“瀾大人之名,果然百聞不如一見,曾某久仰!”
容瀾拱手回禮,不見多少熱絡:“曾將軍,有禮。”曾楚闊打量他,他也打量了對方一番,風頭正盛的年青武將,眉宇硬挺,輪廓卓然,依稀與德妃有些兄妹像。
兩人落座,美酒佳餚很快就上。
曾楚闊直奔主題:“今日約瀾大人見面是想聊表謝意!瀾大人在皇上面前為曾某請功封侯,曾某心中感激!”
容瀾語氣淡淡:“我不過是勸皇上論功行賞給太子殿下做個表率,最終還要皇上心念有功之臣,曾將軍才得以封侯,將軍該謝的人不是我。”
這話明面是禮貌謙遜,說白了意思就是,你要謝去謝皇上,跑來請我是請錯了人。
曾楚闊面上敬意不減,嘆道:“瀾大人住在宮裡,要約見一面著實不易,肯賞臉受曾某之邀,是曾某的榮幸!”
容瀾擺手:“不是我肯賞臉,是曾將軍盛情難卻。”
曾楚闊自然聽出瀾公子這是不悅自己送請柬的方式,端起酒杯賠罪道:“曾某魯莽,但實在感念瀾大人恩情,此番回京又處處聽聞太子太傅盛名,一時起了結交之心,瀾大人莫怪!”
容瀾不碰酒杯,直言拒絕:“我身體不好,無法飲酒。”
曾楚闊的注意一直都放在容瀾臉上,隔著面具他自然看不出容瀾臉色有什麼不對,此刻經容瀾這麼一提醒,這才想起傳言裡瀾公子體質孱弱,略一細心觀察,眼前男子果然呼吸淺薄急促,再看那扶在桌案上的手,若不是指尖泛起一絲血色,當真可以用蒼白來形容。
趕忙放下酒杯,改換茶杯:“是曾某大意!”
容瀾卻是也不碰茶杯,面色微沉:“不瞞將軍,我今日會應邀前來,是有些話想告誡將軍,說完便走。”
容瀾說話並不客氣,曾楚闊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