烜費盡千辛尋到影一關押小瀾的院落,裡面關的竟然是慕紹瀾!
容烜驚覺不對,瘋了似得奔往祭壇,就見祭壇上的人身如秋風枯葉、輕盈飄落。
一身純白祭服染著淋淋鮮血,自空中劃過。
容瀾研究祭壇機關後說,“血圖騰的秘密其實很簡單,就三個字——多注血。”
“小瀾——!!”
那一刻,是容烜永生的噩夢。
容烜忘了他是怎樣將小瀾從祭壇上抱下來的。
他只記得,彼時眼前一片血海,祭壇上,圖騰盛放,彼岸花開!
容瀾跪了三天三夜、滴水未進,早就處於虛脫狀態,血祭大量失血,心疾與寒症併發,容烜顫抖著把他抱給王褚風,求王褚風救自己弟弟時,他已然面色灰白、身體涼透,除了僅剩一口氣,與死人無異。
哪裡還有得救?
王褚風悲痛不已,老淚縱橫:“察覺還魂丹也無法延緩離魂蠱發作後,他便日日割腕放血控制體內蠱蟲,他要老夫不要告訴你,是老夫害了他呀!你若早知道,也不會讓他……”
直到那時,容烜才看到弟弟兩隻腕上佈滿了新舊交疊的傷痕,才明白小瀾的臉色為何日日裡都那般蒼白。
……
“大哥,以後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小瀾,你好端端說什麼胡話?!”
“我總是會比大哥先走,這不是胡話,是願望。還有,我想自己完成跟重翼的約定,不管我做什麼,都請大哥不要阻攔。”
……
回到苗南的第一日,小瀾與他廊下談心。
說的,竟是遺言……
另一邊,墨玄帶領屬下追殺影一三日,終將其擒獲,墨玄提劍劃上影一脖頸,冷聲道:“容公子不殺你!我墨玄卻是不能替主子放過你!你死前可還有什麼話?”
影一笑道:“主人說,他不想再見重翼。”
主人……?!墨玄持劍的手猛地一抖,心底驀然生涼,就見影一挺身自刎於他的劍下。
墨玄大驚,提起影一:“你把話說清楚!!”
影一不語,只感覺生命隨著噴湧的血在急速流逝,閉眼前回憶接到命令時的場景。
他看著長大的小公子,一張臉白如冰雪,帶著一貫玩世不恭的輕笑,話語冷漠地提著甘願為之付出生命,卻到死也不想再見的男人。
小公子說:“契書與令牌本該由南王親自呈給大周皇帝,但我不願再見重翼,你不是問我能否放過阿元?這是你的最後一個命令,往後天下再無南王,何去何從,你自己決定。”
他說:“影一願與南王共存亡!”
苗南臣服大周的訊息很快傳至京城,世人驚歎!
當日,瀾公子在議政殿於文武百官面前自揭身份拒絕皇帝,並許諾獻上苗南,竟是隻用了兩月時間就兌現諾言,而且不廢一兵一卒。
苗南是自願歸附,不比戰敗而降,不能誅殺王族,只可禮遇。
皇帝下旨,命太長公主迎苗南王室入京,並將行宮改建賜予苗南王族居住,一應置辦皆按王室標準。
說白了,就是變相軟禁。
墨玄一路護送車隊入京,心情頗為沉重,側頭問身側重蝶:“公主打算何時將容公子的事告知主子?公主若不忍開口,墨……”
“等國宴結束我會告訴皇兄的!”重蝶打斷墨玄的話,微微嘆息:“這一次,我不會再讓皇兄什麼都不知道。”
墨玄又問:“還有那件事,公主真的決定了嗎?”
重蝶定了定目光:“既然不能嫁給喜歡的人,我身為皇室公主,婚姻本就該以家國利益為重。何況這婚,不過形式。”
將近一月時間,車隊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