償!
劉嘉追來之時,地上只有狼藉的屍體,王鳳和王匡已早消失在夜色之中。
崔氏兄弟有些慚愧地稟報著剛才發生的一切。
劉嘉並沒有責怪,只是淡淡地道:“以他們的武功,你們很難將之留住,這不怪你們,你們立刻領五千兵馬到通往洛南的各條道路之上佈哨嚴查,不要讓他們有機會逃入洛南城!”
“是!”崔氏兄弟領命而去,他們也明白,王匡兩人很有可能會去洛南與張卯會合,現在也只有張卯固守的洛南才是他們可投的地方,只要封鎖了那裡的幾條路口,就不怕王鳳和王匡不露面。
當然,誰都知道,王匡兩人是絕對不好惹的!
飢餓像鞭子一般抽打著王鳳的心,戰了半夜,又逃亡了半夜,他從沒有過今日這般狼狽。
因為廖湛之死,這使得他連晚飯都沒吃,後來攻城戰就開始了,在瘋狂的殺戮之中不斷地耗損體力,卻沒有任何時間補充。
城破之時,他又只好與王匡殺出重圍,再遇崔氏兄弟的伏擊,這一環套一環的徵殺,即使他武功超絕,也難以承受如此大的壓力。
征戰之中,傷口都沒能好好地包紮,血也流了不少,這拼命的狂奔,已讓他接近脫力,也只有在停下來之時才知道什麼是飢餓,什麼是疲勞。
昔日在綠林山之時都沒有這般辛苦過,便是在雲夢澤中聚眾取義,也因他是頭領,並未真的與那些難民一樣吃那麼多的苦。
王鳳與王匡本是堂兄弟,更是生活在同一大家族之中,王鳳之父乃是昔日紅陽侯王立,但後來王莽奪權,這才斬殺了紅陽侯。
若論輩分,紅陽侯乃是王莽的叔父,而王鳳則是王莽的堂兄弟,但王莽殺了王立之後,王鳳便立志報父仇,這才謀劃多年,散盡家財救助難民,而藉機起義,這也是何以王鳳本性之中抹不去貪圖享樂的原因之一,但是他卻沒有想到今日落到有若喪家之犬的地步。
天色漸亮,王鳳也不想再跑,這一路之上,確實是疲憊不堪。
是以,他選了一座山頭,靜座調息,企圖儘快恢復體力,而且更能觀察四面的動靜,若不是飢餓讓他難以承受,只怕他仍想等到中午再離開這座山頭。
但在朝陽升起的時候,他意外地發現不遠處的一個小村莊竟升起了嫋煙,這使他本來就飢餓的腸胃更是受不了,因此,他不得不向那小村莊趕去。
……
村莊極為安靜,稀落的幾戶人家,倒也別有一番清雅。
王鳳顧不得渾身血衣,便大步走入村中。
村民們皆嚇了一跳,這突然出現的不速之客使他們皆躲得遠遠的。
此時王鳳的鼻子極為靈敏,竟能嗅出屋中熬粥的香味,是以毫不客氣地便闖入了熬粥的小院之中。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是誰光臨寒舍,何不入內一敘?”
王鳳一踏入農家小院,便聽得一聲淡泊而平穩的聲音傳了出來,不由嚇了一跳,這聲音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是他卻記不起在什麼時候聞聽過。
而到了這一地步,不管對方是敵是友,惟有硬著頭皮推開草蘆之門,但在他推開門之時,不由得大吃一驚,脫口呼:“嚴尤!”
王鳳大驚之下,幾乎要調頭就走,但腳下卻不聽使喚,因為他知道,如果嚴尤要殺他,以他此刻的狀態,很難逃脫。
草蘆中人也大為驚訝,因為這推門而入的人竟一口叫出了他的名字,是以他扭頭望了一眼,也不由得大感意外。
“王鳳!”
屋中熬粥之人竟然正是昔日曾在王莽朝中任過大司馬的一代名將嚴尤!
王鳳怎也沒想到,昔年縱橫沙場鮮有敗績的一代名將,更曾是綠林軍最強對手的嚴尤,居然會寄身於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