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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了限制行動、終日無所事事只能眷寫佛經度日外並未受何苛待。暢春園總管生怕引火燒身,春暉堂這面一應事務概不沾手,連露面都免了。

皇后端坐於蒲團之上,閉著眼默唸佛文。遷到暢春園後她老得厲害,面板鬆弛乾枯,因著不見陽光無人與她說話的緣故,她的視力也退化了,原本氣勢十足的嗓音變得粗糲不堪,整個人瞧上去都放佛是老了十歲不止。

最讓人悲哀的是她的神情,皇后如今已是一副由她心底那點可憐的執念支撐的驅殼了。便是端貴妃在這裡,也幾乎要認不出眼前這個背脊略彎形容枯槁的女人是當年那個母儀天下的正宮皇后。也難怪黛玉在知道皇后情狀後心生感慨和憐憫了。

春暉堂往日皆是門庭冷落,便是懷了孕的劉常在住到這暢春園後也只是龜縮在雲涯館中養胎,未曾登門請安。

暢春園內依然如往昔般風平浪靜,皇后在得知劉氏訊息後全然無動於衷,毫無異狀。但這份平和卻讓太后心中焦慮不安,雲涯館位於春暉堂後方山坡上,只相隔一片柳堤春·色。太后摸不清雍正心思,千般頭緒無從查起,只得費力派人盯緊了皇后與劉氏兩處。

只是在恭貴人也被禁足後宮權盡皆下放敬妃、慧妃兩人,太后畢竟精力有限,苦於後宮爭鬥。再加上雍正惡意挑撥事端,在皇后、恭貴人、劉常在之間故意留出來一個漏洞。

今日本是輪到慈寧宮的宮女在春暉堂當值,只是她突發頑疾,竹息又脫不開身處理,慈寧宮的掌事太監便自作主張另指派了個宮女過去。

“你可給咱家記好了,那位在皇上、太后心裡都是個忌諱。”童壽掂著手裡的銀子笑的眼睛幾乎眯成一團,臉上橫肉亂顫,“待進去了,一句話別多說,一件事別多做。”

“公公放心,奴婢最是安分懂事的了。”秋菊討巧獻媚,一面低低道,“奴婢這次也就是想在貴人面前露個臉,以後還要靠公公抬舉了。”

貴人那位曾經倒算個‘貴人’呢!童海心裡哧鼻不已,面上抓緊了手中的錢袋,抖著肥肉皮笑肉不笑道,“好說,好說!不過嘛……”

童海尖細的嗓子轉了個彎,秋菊見狀湊近了些會意道,“奴婢調回慈寧宮前是在恭貴人掌事時手下做事的,主子大方賞下的,奴婢都有一些。這以後不管是什麼,自然都少不了給公公您的孝敬。”

“唉唉……”童海聞言頓時樂成了一朵菊花,喜滋滋道,“好,好!上道,上道!”

臨近正午時,秋菊故意尋了個錯處離開慈寧宮,藉機早早進了暢春園。她也小心的很,裝作不熟悉地形的樣子繞了好幾圈,隨後才掐著時間奔去雲涯館。

她在雲涯館待足了一刻鐘後方捧著膳盒快步向春暉堂走去。

“奴婢是今日來送膳食的。”秋菊停在離正門半尺遠的地方,乖巧地低垂下頭,眼神始終向下,不敢抬起一分。

侍立在左側的侍衛打量她許久,見其沒有問題後方接過膳盒轉身推開了身後的大門。

透過‘吱呀’聲開啟的縫隙,皇后跪拜在蒲團上的佝僂身形立刻隱隱約約顯露出來。

秋菊強忍住好奇心不去看上一眼……她分明感覺到另一個守衛的視線正分毫不差的戳在她低垂的臉上,若她的神情有一絲不對勁,他便不會讓她完好的活著離開這裡。

秋菊一動不敢動,直到她覺得脖頸痠痛難忍時那侍衛方走出房門……房門再度重重閉緊……侍衛冷淡道,“你可以走了。”

秋菊聞言頓時長吐出一口氣……但她顯得依然很是從容,不緊不慢道,“是。”隨後便轉身款款離去。

一直走到臨近園門處秋菊方倚在樹上幾近癱作一團。穩了半晌,她抖著手將自劉常在處帶出的紙條匆匆掃了一眼便撕了個粉碎,然後盡數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