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珠輕聲道:“奴婢倒覺得太太這樣私下底給五姑娘不好,沒得叫其他姑娘攀比。”
“你的意思是?”
“不若太太將這件事告訴老夫人,老夫人聽了一準高興,自然就會賞了五姑娘,到時候太太再賞,其他人便說不出什麼來了。”
宋氏一聽,有理,便笑道:“還是你機靈,就這樣辦。”
“能為太太分憂是奴婢的福份。奴婢一直認為能跟在太太身邊侍候太太一定是上輩子奴婢做了天大的好事。奴婢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往大里不敢說,只說是沈家,連帶著與沈家搭著邊的人家,數太太您最心善。咱們二房,不管是小姐們還是姨娘們,無論是婆子丫頭還是小廝下人,都是掉進了福窩裡了。”
宋氏聽得彩珠這話,從被子裡伸出手去拉彩珠的,彩珠連忙也伸了出來。
“雖然你不是我從孃家帶來了,也不是一開始就跟著我的,但這麼多年來,還是你知道我心意。我原想著,都不容易,有些事睜一眼閉一眼就算了,她們覺得我面,覺得我在老夫人面前不得臉,便陰一套陽一套的。哼,那是我以前不愛管,可如今倒慣得有些人越發的不象話。”
彩珠輕聲道:“可就是有些人拿著寬和當忍讓,也不知道誰給她們的膽子和底氣。”
宋氏輕輕一笑,“既這樣,這籬笆也該束束了。私下裡不都說我是個麵人嗎?那就讓她們看看麵人是不是那麼好捏的。”
“太太勿怪,奴婢多言。”
“說吧,咱們有什麼不能說的。”
“是,太太其實早該如此,只是奴婢沒進來服侍的時候倒是聽說過一些叫太太傷心的事。如今決定重新管起來,奴婢想著,一面是因為八姑娘,一面是因為她們這幾年實在不象話,還有沒有其他的原因?”
“為了沅姐兒是最主要的,還有一方面就是按信上說的時間,我那表姐就快到了,我若不再立起來,難道讓孃家人看我在婆家被姨娘們拿捏不成?”
“二爺尋好房子了?”
“還沒有,這年底了,且今年秋闈中舉的,好多選擇明年參加春闈,國子監附近更是不好找。我已與二爺商議了,不若就先住在咱們這,怎麼也得安頓一下,然後再慢慢尋。若實在不行,待我那表姐來了,若是同意,往別處尋看可不可以。”
“太太真是太辛苦了,哪一點都離不得太太。”彩珠輕聲道,“好在,五姑娘懂事了,若還是象以前那樣,又得給太太增加一份頭疼的事項。”
“誰說不是,我倒是覺得五丫頭有一些事情上倒比三丫頭看的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