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臘八後，沈如菲與沈如蕙相伴到楊家院子的次數明顯多了起來。

沈如菲的說詞是，馮怡來學堂的時候短，這個時候又放了假，而且過了年再開學後，白氏不教了要換先生的，怕馮怡跟不上，特意隔一天抽上一個時辰來教馮怡。

楊太太和楊氏都十分感激。馮怡在馮家鎮的時候，除了楊氏自己教的那點，幾乎什麼也不會，字寫的也不好。後來回了楊家堡子，楊軒每日苦讀，哪有時間教她。楊太太雖然也識字，但也只教她多認字而已。如今沈如菲主動要來教馮怡，楊家人哪有不高興的。

原本楊氏堅持讓馮怡到沉香閣去，但沈如菲不同意，說是天太冷，怕馮怡一個南方小姑娘每天往外跑，不適應再著了涼。

一席話把楊太太和楊氏感動壞了，私底下一個勁地稱讚三姑娘心善，想得周全。

沈如菲做了這樣的決定後，便想著用什麼理由帶上沈如蕙。兩人自沈少清家回來後，莫名就有些疏遠。沈如蕙是知道原因的，不外乎以往處處以沈如菲為先的自己，這次在沈少清家出了風頭，得了沈少清的喜歡，更或者說是自己單獨與沈少清說話的內容，讓她們心裡都有了猜疑。就連二太太都問過她兩回，可見，沈少沅也不全是隻顧玩去了。

對於沈如菲態度的變化，沈如蕙沒有時間去關注，她更不能去解釋。沈如菲對她好是建立在自己對沈如菲沒有任何威脅的前題下。自己對她好則是看在前世自己最後時日裡沈如菲的幫忙，她樂意在沈如菲與楊軒這件事上出些力。

所以，當沈如菲邀請她一同去楊家院子時，她一口答應下來，倒讓沈如菲納悶。

沈如菲沒想到自己說服的理由還沒出口，沈如蕙就答應了，不禁為自己在白氏那裡對沈如蕙的看法有些不好意思。

“三姐姐這個主意真好，你也知道我沒什麼活計可做，天天下午在屋子裡悶著也沒什麼事。去楊家表姨那裡走走，坐坐，一邊聊聊天，一邊還可以跟著三姐姐再練練字，豈不正合適。只是，太太那裡？”

“太太那裡我已經問過了，她十分高興，還特意從父親那為我討了一塊好墨和幾批好紙，叫我明天拿了去給怡姐兒呢。”

沈如蕙點頭，又稱讚了沈如菲幾句。心裡非常高興，正想著用什麼理由去楊家院子裡探一下楊軒吃藥的事呢，這下子瞌睡遇到了枕頭。

各懷心思和目的兩個人開始了每隔一日去一次楊家院子。最開始，沈少沅看著好玩也湊了兩次熱鬧，後來實在沒什麼意思，便又去瞧沈少潔滑冰，指導沈如芸去了。

沈如萱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開始成日裡往大房跑，有時是與金氏一起，有時是自己，在沈如蔓那裡一呆就是小半天的時間。

每次沈如菲教馮怡的時候，沈如蕙便與楊太太或是楊氏聊天。

楊家人口簡單，雖是到了年底，卻不需要張羅太多事項。

楊氏拿著從小年到正月十五需要的食物單子遞給那位叫滿生家的老婦道：“先照這樣置辦吧，天冷了，也凍得住，能一次性置辦齊的就成，不必跑來跑去的。”

滿生家的點頭應是，轉身出去了。

沒一會，楊氏身邊叫紅梅的走了進來，手裡拿著幾包茶葉。楊氏接過來看了看又聞了聞道：“都拿來了嗎？”

“是，都在這裡了。”

“留幾兩在阿軒那裡吧。”

“少爺不是不能喝茶嗎？”

“總要待客的，若是過年時有同窗來，總不好叫路兒跑我這裡來尋茶葉吧。”

沈如蕙端著茶杯的手一頓，楊軒不喝茶？是不愛喝還是不能喝?

“哦，對了，你去告訴滿生家的，那糖再減一些吧，總歸還要注意一些的好。”

沈如蕙見楊氏安排完事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