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無名已完全變了一副模樣。
無名的目光機警的掃視四野,忽的雙耳一動,目光定定的落在了東方那片樹林之中。
一陣細微至極點的聲息傳出,一條灰影似鬼魅精魄一般從林中冒了出來。
這人黑巾面蒙,個頭不高,身材瘦削,蒙面黑巾一陣蠕動,傳出一個明顯變過聲的刺耳聲音:“錢帶來了嗎?”
手持銀票輕輕一晃,無名道:“人呢?”
“隨我來,別耍花樣。”
那人轉頭行入林中,無名默不作聲的跟了上去。
朦朧的月光下,一棵棵光禿樹木的枝條隨山風搖曳間。像煞了群魔亂舞。
無名狀似輕鬆,實則整個心神皆已沉浸在紫府之中,感官與靈覺盡皆提至極限,能夠將程懷寶生擒活捉,一定有什麼特異的手段。
大約行了五、六里崎嶇山路,坡度陡緩。
正向前行走間,無名的虎軀忽如鋼釘般站定。一雙紫眸間閃爍著森森嚇人的妖異紫芒,緩緩道:“出來!”
前面引路的那蒙面人身形一震,緩緩轉過身來,聲音中多了一絲不自然道:“這裡哪有什麼人?不要這麼疑神疑鬼地行嗎?”
無名根本未理蒙面人,紫眸定定的落在了右前方一棵大樹上,緩而陰冷道:“出來。”
沒有絲毫聲息與氣味,但無名就是肯定樹上有人。那是一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靈異感覺。
一個飄忽怪異的聲音陡然自樹上響起:“果然不愧是血修羅無名。這麼精妙的埋伏都能發現,比那個徒有虛名的笨蛋無法無天程懷寶強得多了。”隨著這個聲音,一道奇異的黑影彷彿嬌魅現形般沒有絲毫先兆地憑空出現在樹上。
被叫破了名號,無名沒有絲毫意外,淡定的道:“銀票我帶來了,我兄弟呢?”
樹上黑影一閃,無聲無息的落在了引路的蒙面人身旁,隨著他響亮的擊掌聲。遠處傳來息息索索的聲音。
沒一會兒的工夫,被捆成了粽子一般地程懷寶被兩健壯地蒙面人架到了無名的面前。
此時的程懷寶哪裡還有白日裡的囂張,一張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好不狼狽,顯然捱過一頓好打,見到無名虎眸一亮,隨即苦苦一笑。虛弱至極道:“木頭,我栽了!他們的網子忒也厲害,你自己小心!”
兩兄弟目光在空中一觸。無名面無表情的從懷中掏出了張那五萬兩的銀票,緩緩道:“銀票在這裡,放人!”
“放人?”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樹上跳落地黑衣蒙面人嘿嘿笑著兩聲,冷冷道:“知道你們兩兄弟的人頭值多少錢嗎?每顆二十萬兩!活的再加十萬兩。怎麼樣?有人可比你們倆的出手還要大方闊綽得多。”
如此驚人的訊息,無名的臉色絲毫未變,恆定如常道:“拿五萬兩走人總好過為了四十萬兩丟命。”
“無名,我知道憑什麼這麼狂,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你地那個天下無敵的雪羅剎與一眾手下,早已被人引到了別處。現在給你兩條路,或者束手就擒,或者程懷寶死!”
隨著他的話,兩柄閃爍著冷森寒芒地鋼刀架在了程懷寶的脖子上。
無名鎮定依舊,淡然道:“你是在找死!”
黑衣蒙面人陰冷道:“我承認打不過你這個血修羅,不過別忘了,即使我死,也有程懷寶墊背!”
“未必吧……”
夾雜在三聲悶哼中的輕飄飄的三個字竟是出於程懷寶之口。
黑衣蒙面人還未反應過來,銳風一閃而至,腰間一麻,麻、啞二穴已被制住。
本是被捆成粽子一般的程懷寶瀟瀟灑灑的站起身來,身上的繩索似死蛇一般脫落在地,嘴裡得意洋洋道:“跟寶爺玩真氣禁制,你們這群蠢貨還真是不曉得死字怎麼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