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你就不怕我三年後依然不接受你嗎?”
“擔心!只是我深深知道,這個世間沒有誰比我更愛你,沒有誰比我更適合你。”
江曉露的淚忍不住落在他手上。
“我沒有權,沒有錢,甚至連玫金戒指都買不起,你願意帶上我的草戒嗎?”
江曉露羞澀地點了點頭。
他把那玫青翠的草戒很小心很認真地戴在江曉露白皙修長的手指。
“真美!”他忍不住讚歎起來。
當他們從山上下來時,已是手拉手。誰也沒注意到,三角梅旁的陸無雙正黯然神傷默默注視著他們。
藍小樹並不知道,他的鐵哥陸無雙對江曉露也情根暗種,早在聽說曉露分來清江時,他就興奮了好幾晚睡不著,提早幫她整理好宿舍,打理好一切。直到江曉露來,陸無雙興奮得跟孩子似的,一整天,溫暖的笑容不忍褪去。後來,江曉露因沒廚房跟他合夥,可把他高興壞了,每天變著式樣做飯菜。
陸無雙是慢熱的人,原以為,日久生情,江曉露會慢慢愛上他,可是如今,她和藍小樹已經手拉手了。以前在學校,就知藍小樹對她有好感,原以為他只有三分鐘熱度,沒想到,他對曉露還念念不忘,早就知道藍小樹拉風張揚,他肯定先向曉露表白了。對,一定這樣了。透過兩週的接觸,他知道江曉露也是喜歡他的,如果自己早向曉露表白,會怎樣呢?他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個巴掌——為自己的怯懦。
歡樂的時光總是那麼短暫,週日,藍小樹該回去了,他在另外一所中學。他是騎著山地車走的,當那個俊逸的背影漸行漸遠,直至沒有半點痕跡,江曉露心深處最柔軟部分竟有柔柔的疼……
接下來的日子,每個週末,藍小樹總是坐著他那輛山地車風塵僕僕地趕來。落日鎔金的黃昏,河灘是他們喜歡去的地方,在那裡,孩子氣的他們把那些溼沙做成一座城堡,然後撿來細碎的貝殼,把城堡裝飾得富麗堂皇。有星有月的夜,他們也會靜靜地坐在學校的後山上,什麼也不說,只是靜靜地看著河對面夜色下水墨畫一樣的小街,聽聽小街深處偶爾的一兩聲犬吠,聽聽秋蟲的唱詩般的呢喃。有時,乾脆哪也不去,一整天窩在舍裡看看書,談唐詩,談宋詞,談倉央嘉措,談納蘭性德……
花事張揚(五)
這天剛下過課,江曉露宿舍裡來了兩位不速之客——兩個二十四五左右的年輕女子。
“你們是——”
那兩個女子笑了。
“你是藍小樹的女友吧,真漂亮,怪不得我們那麼多美女他都看不上。”稍胖的女孩開了口。
“過獎了,請坐!”來者都是客,更何況是藍小樹的同事,江曉露趕緊招呼她們坐下,並殷勤倒茶。
“不用張羅,我們過來辦事,順路來看看你。”
“你們知道我?”
“豈止我們知道,學校那邊差不多每個人都知道你呢!”江曉露無語了,一不小心做了回名人。
從兩個女孩吱吱喳喳的話裡,江曉露知道:他在門板上寫著大大的“露珠兒”,他有次上課板書時竟寫成了“露珠”;他每天清晨帶學生去跑步,他的課像他的人一樣激情洋溢,他教的班級成績永遠是最棒的;每年的三八節,他總會自編自導參加鄉里的晚會,他的單口相聲說得特別好;他炒菜時總是跟鍋和鍋鏟跳《忘情桑巴舞》;他要寫本詩集等等。
詩集的事江曉露是知道的,他說江曉露是他靈感,他要為她寫本詩。不過,除了詩集外,其他的倒是沒聽過。江曉露心裡暗怪藍小樹的拉風張揚,但甜蜜卻一層一層盪漾開來……或許,每一個女孩潛意識裡都奢求一場放浪形骸的青春與愛情吧。
坐了一會兒,兩女孩告辭離開,走了幾步,那個稍胖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