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濂睿倒也不惱,嘆氣道:“我也無意同你一桌,只是這酒樓內只剩得這一個位置,無奈之下只得將就些了。”這廂也是毫不示弱,惡語相對。
眼下這境況,她也只得出來打個圓場:“也罷,也罷。淵,就讓他坐下吧,也非頭一回同桌共飲了,再多一次也無妨。”
三人同坐一桌,林濂睿硬是要與她坐一張長椅,她不依,林濂睿也不罷手,這樣尷尬的氣氛一直維持到小二來招呼他們。
出於以前的經歷,她對小二格外敏感,仔細觀察起來。這小二倒也不似前兩位,衣著雖無特色,卻也整齊潔淨,並非笑得眼都眯起來,只是淺淺一笑,文質彬彬,與前兩位的差距就好比高階咖啡廳服務員和街邊大排檔服務員之間的差距。
當小二問他們要些什麼菜時,林濂睿儼然以主人身份自居,大點特點起來,她在一旁蹙眉,淵則是淺笑不語,目光不知飄向了何處。
菜上得頗為快,沒讓他們在尷尬的氣氛中等待太久,林濂睿邊舀著粥,邊對她說:“可別小看這粥,由十六種名貴藥材文火熬製而成,味美色香,美容養顏,功效可是極好的。來,多喝點。”一隻盛滿粥的勺子遞到了她的嘴邊,兩人已捱得很近。
她推卻了粥,說道:“不用了,我自己來便好。”
林濂睿卻不依不饒,還是將粥遞及她的嘴巴,討好道:“來嘛,霖兒別害羞,無需顧及旁邊那個人,就當他不存在好了。”語畢,還用眼角瞟了淵幾眼,那眼神中帶有挑釁也帶有以男主人自居的威風,淵只是笑笑,仍舊不語。
幾番推卻無果,她只得無奈地擺手說道:“罷了,我不吃還不行嗎?”不管林濂睿再怎麼哄,她也視之無物了。
林濂睿見她不理自己,只得自顧自地吃了起來,淵也不時動動筷子,三人皆不再言語。
林濂睿有些氣悶,要了一壺酒,一人自斟自酌起來。她見林濂睿獨飲,怕他醉了又說些令人臉紅的話,便奪過他的酒,斟了一杯,細細品嚐一番。
這一舉動著實令另兩人驚訝,在他們驚訝的目光中,她安之若素,邊品酒邊道:“好酒是好酒,只可惜還是濁了一些。”言下之意便是這度數低了,商場上飲酒應酬可是必不可少的,這點酒量她還是有的,雖不說千杯不醉,至少這樣低度數的酒能飲上不少。
淵輕輕拍手數下,微笑道:“好酒量,今個兒霖既有如此興致,我便也當奉陪才是。”語畢,招手讓小二再上一壺。
見這兩人品得好不優雅,林濂睿心生怒氣,也不發作,抬頭衝小兒喊了一聲:“小兒,來兩壺你們這兒最烈的酒!”
這下她可是叫苦不迭了,本是想讓他罷飲,不料反激起他的興致,真是得不償失。
幾杯下肚,林濂睿臉色稍顯紅潤了,驚得她以為他要胡言亂語了,卻不料他只是這麼一杯接一杯地喝著,眼睛裡無形地閃爍著些什麼,無語地望著她,看得她一陣慌亂。
直到他倒進最後一滴酒,搖了幾次酒壺也不見迴響,才有些頹然地放下了酒壺,將如火般熾熱的目光投向她。
半餉,才啟聲道:“霖兒,跟我走吧。”語調不溫不火,卻極為堅定。
她也回了他一句極為平淡的話:“不走。”
林濂睿猛地抓起她的手,目光似燃燒的烈火,一字一頓地說道:“我說,跟我走!”沒有任何拒絕的餘地。
輕輕的一聲“咻”,一顆小石子落地,隨之的是林濂睿猛然避開的手也鬆開了她,淵一臉淡然,手還是隱在廣袖之中。
林濂睿帶火的目光轉而向淵,似靜電摩擦一般,隨時可能擦出火光來。
此時,一個冷冷的聲音從樓閣上傳來:“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三人一齊抬頭,只見溟墨一襲黑衣,立於欄杆旁側,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