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如寒霜。
林濂睿惱怒地低吼了一聲:“君溟墨!”
溟墨並不理會,冷聲道:“希望您能以大局為重,別忘了您的母親……”他的話如冷箭一般刺中林濂睿,將林濂睿的怒火死死地壓了下去,連眼神也變得淡漠。
溟墨的出現令淵始料未及,說道:“溟墨,此話是何意思?”語調極淡,卻是暗藏殺機。
溟墨冷哼一聲,說道:“還記得方才歇腳時她喝的那杯茶嗎?”
她一聽,不由得臉色一變,莫不是茶中有毒?隨著疑惑,將目光探向淵,希望能得到答案。
淵輕笑一聲,說道:“我還當是些什麼呢,若是有毒,又豈能瞞過我的眼睛。溟墨,你當是清楚我在暗月是做些什麼的。不過你倒是大膽,在我面前也敢用易容鎖骨之術,還是我慣用的扮相。”
聽淵這麼說來,她便也放寬了些心,論武功,淵不是他們的對手,但論用毒,還是綽綽有餘的。
卻不料,溟墨不慌不忙,直勾勾地頂著淵的眼睛,清晰而有力地吐字:“如果我說,那種毒是‘淵’呢?你又當如何?”
溟墨的話令淵不由得蹙眉,心中一驚,質疑道:“不可能,這種毒只有千年雪山上的寒蠍才能製出,且不論而今寒蠍的棲息地——冰淵已經徹底封死,縱然你們能找到寒蠍,也無法知曉製毒工序,那樣繁瑣的工序,即便是我也難以勝任。”
此時她是否身重劇毒已非重點,重點已落到雙方的氣勢之上,只要能讓對方相信自己的觀點,便佔了上風。
只是由於知曉這點,溟墨才有恃無恐地說道:“陛下麾下不乏奇人異事,縱是有這等能人又何足為奇?‘淵’乃天下第一奇毒,無色無味,連製藥者都需萬般小心,以免自身中毒,你無法探知也實屬正常。”
面對溟墨的蔑視,淵語調中帶了些微不悅:“方才飲茶之時,我已注意到你,只是這正面衝突於我們不利,才未揭穿,我已讓霖服下混元丹,常毒當是無法侵入她體內的。你若是硬要說所下之毒是‘淵’,我也無他法,只是你並不諳毒藥,如此劇毒又豈是你能駕馭的?”
溟墨不由得蹙眉,涼薄的聲音中透了一絲驚訝:“你何時令她服下混元丹?我一直在暗中觀察你們,皆為見你有所動作。”
淵見溟墨已有一絲慌亂,便笑了起來,隱約露出一口皓齒:“你可曾記得,我遞與她一方絲帕,隨後她又因指尖擦傷而吮指?”
三人已是無語,她更是暗歎淵的高深莫測,不顯山,不露水,便化了對方的招數,自己還矇在鼓裡,至今不知自己是否中毒。
溟墨見無法瞞過淵,只得來硬的,周身寒氣四溢,附近的水蒸氣竟凝成了水滴,落在他撫著的樓梯上,將古木潤得清涼。
她只覺得寒風刺骨,理智還是告訴她需要冷靜,淵不諳武功,雖輕功甚好,卻也不便在此使用,對方已是決心要帶自己走,不會有所顧及。
溟墨的聲音似從冰窖中傳出,不只是語調冰冷,帶過的絲絲寒氣更是令她不覺戰慄:“我只問一次,你跟不跟我們走?”
一旁的食客見狀不妙,早已腳底抹油,四散逃開去了,偌大的酒樓裡,除了他們四人,便只剩下擦桌抹牆的小兒,和低頭輕敲算盤的掌櫃了。
水滴落下的滴答聲與算珠被上下撥動的聲音相鳴,在略有些空蕩的酒樓裡迴響,她的心也隨著這些聲響的震動而跳動。
溟墨見她未答,便走上前來,欲將其強行帶走,林濂睿在一旁默不作聲,淵的神色有些凝重,隱在廣袖之中的手似有些悸動。
氣氛已是劍拔弩張,一觸即發,她卻猛然喊道:“等等!我不跟你們走!他早已中了我下的毒,你們若是為難我,我便不與他解藥。”手整指著一旁的林濂睿。
如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