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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算曾宏收羅了百員大將,但,關旗陸有葉安之。

“最近睡得不好嗎?”他的嗓音愈漸柔軟。

安之張了張眸,終於抬眼看他。

關旗陸微笑,“你的黑眼圈出來了。”而且整個人似再沒有了以前那種朝氣,令他覺得微微心疼,也許這點才是他還站在這裡的原因吧。

安之下意識抬手揉了揉眼睛,誠實應道,“是不好。”總在夢中驚醒。

“為了司寇?”

安之忍不住笑了笑,並不意外他會這樣問,然而她也不想作什麼解釋,就當是預設。

“這幾天中午你好象都留在辦公室裡吃午飯。”

沒有想到他會細心留意,安之心口微微一顫,別開頭,“關總,還有別的事嗎?”

關旗陸眼底一黯,幾乎想張開手抱她,動了動卻是把手插進了褲子口袋,“司寇怎麼了?是不是對你不好?”

安之倏地掉過頭來,逆反地盯著他,“不關你的事。”

“小師妹。”他無可奈何地輕喚。

有生以來關旗陸何曾試過對人如此低聲下氣,但不知為何此刻對安之就是硬不起來,彷彿心懷愧歉,對她只想寵著哄著,而他這似無限縱容她發脾氣的姿態,卻讓安之內心壓制已久的委屈衝胸竄起,眼淚當場就湧了出來。

她在淚眼中定定瞪著他,啞聲道,“終於把我弄哭了,你現在開心了?”

關旗陸心如刀割,凝視著她淚流滿面的臉龐,再也說不出半句話來。

他那麼渴望擁她入懷,可是卻又怕好不容易才熬過來的堅持會前功盡廢,而讓兩人再度陷入痛苦深淵,備受煎熬折磨。

安之拭乾眼淚出去,門外萬沙華怔了怔,朝裡看去,關旗陸轉身望向窗外,然而只那一眼萬沙華已經將他臉上從未見過的痛苦之色一覽無遺。

在洗手間待了良久,直到眼內紅絲褪盡安之才回座位。

聶珠說,“安之,曾總找你。”

安之一驚,心懷忐忑地去敲門。

曾宏正在收拾抽屜,見她進來,“坐。”看她一眼,“不用這麼緊張。”

安之幾乎不能反應,曾宏什麼時候曾對她和顏悅色過?

“今天是我在飛程的最後一天。”曾宏停下來,坐在大班椅裡,看向對面那個一臉謹慎和沉靜的人兒,“沒別的事,只是想找你隨便聊幾句。”

安之內心的緊張稍稍鬆懈下來,聽他這樣說,不禁又有些難受和愧疚,但這種時候卻又絕不適宜表現離情別緒,只得試探地輕問,“不知曾總去哪裡高就?”

“有一家美國公司會在國內設點,請我出任首席代表。”

“哇!恭喜曾總!”聞言安之由衷道賀。

曾宏是何等樣人,對於人心真假只一眼已然看穿,看出安之的祝福是真正發自內心,他不由得笑了笑,轉而既生感慨,“關總真是好運氣,竟然有你這麼忠心耿耿的下屬。”

安之心知他是想到了古勵,不知如何應話,也就只是陪了陪笑。

古勵臨陣和曾宏劃清界線,要麼是審形度勢識時務,要麼就是——他早被關旗陸收為己用,毫無疑問,如果曾宏離開,銀通裡的最大得益者就是古勵,即使他不可能坐到曾宏的位置,但是某個事業部副總監或總監的職位大致跑不了。

可見在曾宏私下準備著扯杆子舉大旗時,關旗陸也沒有閒著,而早已布好了陣式。

曾宏隱起表情,又看了看她,忽然道,“象你這麼年輕,大概對一個人掏心挖肺時,沒想過他值不值得的問題吧。”

安之心口一凜,面上卻保持著淺淺笑容,“曾總,我不太明白呢。”

曾宏抽過旁邊的一份檔案,“我今天還能行使副總的權力,所以從人事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