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追問道:“風門有弟子在朔州附近失蹤麼?”
“肯定會有!”婉兒無奈道:“風門是靠賣訊息起家的。每年都會有弟子失蹤,或者死於非命。但是門派不會對他們的去向做任何追查。”
諸葛禹眼睛瞪得溜圓:“風門不顧弟子死活?”
“也不是不顧。怎麼說呢?”婉兒想了想道:“風門雖然也有專職武鬥堂口,但是從來不會因為弟子被殺而出手。因為風門不想把人得罪死。這其實也風門的規矩。外出弟子能不能活命,全都得看自己的本事。”
婉兒的話,雖然聽上去有點匪夷所思,但是我卻能理解。
無論術道,還是江湖道,只要是跟旁門左道有聯絡的門派,都會有些稀奇古怪的規矩。
就拿小偷組成的空道來說,他們就有一條規矩:行竊被人發現,只能跑,跑不了就只能捱打,不能還手。像現在小偷被發現之後拿刀扎人的事情,過去的空道中人是幹不出來的。
這條規矩,聽上去很奇怪。其實卻隱含著一種生存之道。妙手空空這種買賣,是種損陰德的活兒,也招人恨。要是偷了錢,還囂張傷人,肯定會遭到官方甚至民眾的強力打擊。那樣一來就等於壓縮了空道的生存空間。反之,被對方打賞一頓,再有附近沒露臉的同道出來說和兩句,人的火氣消了。自然不會再有人深究。
風門其實跟空道做法十分相似,情報這東西,有時候足能要人命,你偷人家情報,就跟偷他腦袋差不多,被抓之後絕對不會有人跟你客氣。如果,因為損失了一個弟子,就去登門報仇,甚至滅人滿門,肯定會激起整個術道的怒火,風門覆滅也就是一個時間的問題了。所以就算風門有這個實力,他們也不會去幹。
我想了想道:“剛才那個假婉兒能弄出來一個判命金錢,就說明肯定有風門弟子來過博眾樓。關注博眾樓的人,只怕不光是我們自己啊!”
婉兒想了想,懊惱道:“我怎麼沒想到這點,早知道這樣,我應該查查分舵的備檔,看看是誰想要找博眾樓的秘密。”
我笑道:“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等著吧,該來的,總會來。”
諸葛禹接了一句:“咱們就這麼等著?”
我反問道:“要不然呢?”
諸葛禹被我問得沒有話了,好半天才說出一句:“至少,得回去看看那個司機吧?他現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我搖頭道:“他怎麼樣,只能說看吉人天相了。就算他現在還在車裡,我們是能把他帶過來,還是能坐他的車回去?說不定,他現在已經死透了。”
不是我心狠,而是整個書院處處殺機,一個不小心,就是萬劫不復的結果。婉兒就在我們眼皮底下,還能給邪祟了掉包,更何況是已經離開我們視線那麼久的司機呢。
這間書院最可怕的地方就是,你分不清自己身邊的究竟是死人還是活人,是邪祟還是自己人。總不能遇見一個人之後,就下死手去試探吧?
諸葛禹長嘆了一聲不說話了,婉兒卻忽然一下站了起來,眼睛緊盯著我身後的八角井不動了。
我猛然回頭之間,卻看見井口上伸出了一隻手來,看上去就像是有人抓著井沿,使勁往出爬。
司機!等那人從井裡探出頭來,我才看清了他的樣子。沒過一會兒,就見他從井裡探出來半個身子,用一隻胳膊撐著井沿,兩眼陰冷地往我們這邊看了過來:“你們……你們害我被鬼殺了!你們不得好死!”
諸葛禹的臉一下紅了:“這個……這個……你還有什麼沒完的心願,可以告訴我……”系池肝劃。
“諸葛,不用聽他的。”我冷笑一聲:“得不得好死,不是他說了算。再說,我又沒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過來。他拿了錢替我們辦事兒,那是天經地義,就算死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