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浪餓了大半天,一聞到粥香,不由得饞涎欲滴,哪裡留意到絕塵道人和那瘦長僧人異樣神色?當下也不客氣,津津有味的端碗吃了起來。
他吃的甚是香甜。只覺那粥中似乎放了甘草、桔梗之類的草藥,微有異味,但飢腸轆轆之時,又哪裡顧及這許多?
三人各自手持粥碗,唏哩呼嚕的喝了起來,人人餓得厲害。頃刻間都喝了個碗底朝天。
絕塵道人見江浪將粥碗交還了那瘦長僧人,凝神注視他的臉色,忽然咳嗽了一聲,問道:“江少俠,你那位姓花的朋友究竟是什麼路道?她又怎麼會有‘殘月令’?唔,難道她是冷月宮的人?”
江浪搖頭道:“這位花姑娘絕非‘冷月宮’的人。至於她為什麼會有‘殘月令’,晚輩也不得而知。”
絕塵道人問不到更多“花小憐”和“殘月令”的訊息,臉有失望之色,便又問東問西。
只是他所問的許多都是中原武林之事。由於江浪是初出茅廬,所知甚為有限,只有硬著頭皮敷衍了幾句。
待到絕塵道人問及“百派英雄大會”和飛松道人之事,江浪精神一振,心道:“這些事情我倒熟悉得緊。”當下便把自己與飛松道人、羅豐、韓竹君等黃山派師徒幾人交往的諸般情由詳細說了。
江浪述畢,說道:“老道長,其實你們黃山派人才濟濟,好生興旺。羅豐、晁傑、方平、祁大年等幾位大哥都是當今武林中的翹楚人物。”
絕塵道人直聽得驚訝不已。他自然沒料到江浪與黃山派上下交情不淺,甚至連“快網”田七爺也是因為羅豐、韓竹君等本派弟子之事而與江浪發生誤會的。
苦因大師忽道:“江少俠,你且坐下運氣調息,看看丹田中可有異樣?”
江浪一怔,當即依言盤膝坐下,摒慮寧神,運轉內息,但覺丹田中暖烘烘地、活潑潑地,神清心定,甚是舒泰。
他睜開眼睛,微笑道:“大師,吃了貴寺的這碗粥之後,晚輩非但腹中不再飢餓難忍,而且丹田中熱乎乎的,全身真氣流動,神完氣足,實在舒服極了。”
苦因大師眼中精光大盛,目不轉睛的直視著他,奇道:“難道你不覺得燥熱不堪,氣血翻湧,需要調息用功才會舒服?”
江浪搖頭笑道:“沒有啊。只是‘氣海穴’附近有一些熱氣,想是熱粥暖腹之故。還好,已不像剛才那麼餓得難受了。”
苦因“啊”的一聲驚噫,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絕塵道人也頗感意外,忍不住介面道:“既然如此,慧淨,再給這位江少俠盛一碗粥來。既然款待客人,也得讓人家吃飽才成。嘿嘿,枉你們大覺寺被武林同道尊為‘西域少林寺’,連碗粥也不捨得多管,卻也忒小家子樣啦。”
那名叫做慧淨的僧人稍一猶疑,見苦因方丈也在旁略一點首,便即轉身出洞,又去盛了一碗粥來,捧到江浪面前。
江浪年輕力壯,飯量不小,適才那一碗粥,自然沒有吃飽。他本道是苦因師徒所攜帶的糧食有限,每人只有一碗的份兒,便不好意思再開口索要。待到見了這又一碗熱氣騰騰的白粥,琢磨著絕塵道人的言語,心道:“原來鍋裡還有飯啊。還真讓道長給說對了。管飯而不管飽,‘西域少林寺’恁地寒蠢小氣!”
當下接過粥碗,呼呼有聲的大喝了起來。頃刻之間,一碗熱粥又吃得得乾乾淨淨。
他手持空碗,向絕塵道人和苦因大師笑眯眯的道:“好吃,好吃。真是越吃越舒服!道長,大師,讓你二位見笑了。晚輩飯量甚大,兩碗粥其實還不足以驅飢。若是能再來一碗,晚輩也決計能一口氣吃完,保證連一粒米也不剩下。”
其實江浪本是隨口開一句玩笑,不料苦因大師臉色微變,垂首低眉,合掌道:“阿彌陀佛。既然如此,慧淨,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