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此之時,江浪舉一反三,觸類旁通,哈薩克刀法上的種種精微奧妙,於他而言,自然也已瞭然於胸,
江浪與馬立克、木依丁喂招之時,雖則只是空手入白刃,往往是每次一出手,便將二人打得手忙腳亂,招架不住,結果自然不是仰八叉,便是狗吃屎,委實狼狽不堪。
他二人雖然鼻青口腫,動手時卻也從不退縮。只不過二人心中又是佩服,又是驚訝,俱各興奮不已。二人均知這位少年師父顯然是手下留情了,否則,自己勢必骨斷筋折,皮破肉爛。
轉念又想,幸虧師徒三人是在雪地之中習拳練刀,倘若是在沙石地上,咱哥兒倆豈非更加狼狽?
江浪向二人打量片刻,微笑道:“你們自己再練幾遍刀法罷。我隨處走走!”
馬立克和木依丁齊聲應道:“是,師父!”各退一步,發一聲喊,同時挺刀搶攻起來。
江浪快步轉過山坳,眼見前面除了那座摩天巨峰之外,周遭一帶,起伏連綿,高高低低的盡是山峰。其時山上盡皆覆蓋著厚厚的積雪,萬籟俱寂,心道:“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豈非說的便是此間情形?”
眼見四下無人,當即提氣躍起,展開“浮光掠影”輕功身法,一口氣竄上一座峭拔的山頂,環顧四周群峰。
此際日方正中,陽光映照白雪,耀眼生花,當真是瓊瑤遍山,水晶匝地,實非人間氣象。
只見遠遠近近的幾處半山坡之上,依稀有炊煙升起,那自是住在山中的人家了。江浪曾聽得馬立克和木依丁提及,知道那些人家是當地一些哈薩克的山民,向來便住在山坡之上。只有黑水鎮十日一次趕集的時候,才會偶爾下山,用自家的牛羊和獵獲的鳥獸跟鎮上的人做生意,採購鹽米酒醬。
據他二人言道,這些山民或住洞穴,或居草棚,世代如此。只不過,這一帶人煙甚是稀少。而各個部族的哈薩克人多數是群居在遠處的大草原上,均是住在寬大舒適的帳篷之中,家中也均養著數也數不清的牛羊。
其實馬立克和木依丁二人便是為數不多的土著山民之一。只不過,他二人既未養牛,又無牧羊,只是憑著手中的弓箭和彎刀,打獵而生。
江浪也曾去過一次他二人所居的山間小帳蓬之中。
此時此刻,江浪**小山之巔,遊目四顧,朔風呼嘯,寒意侵體,日光照射之下,望出去白茫茫的都是雪嶺冰巒,不禁倒抽一口氣,心想:“這裡景緻雖美,卻鳥獸罕至,實是苦寒之地,住在山上的百姓著實不易度日。我是仗著上乘輕功才上得山來,而馬立克這些人卻是憑著雙腳雙手攀援上下。嗯,想我在馬陵山中常常徒步而行,相較這些山民,卻又差得遠了。‘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住在這裡的山民,委實令人欽佩。”
他將目光下移,俯望著一條蜿蜒南去的山間斜徑,那便是二人所說當日哈克札爾逃遁的路徑,也是末振將舉兵來犯時的必經之處。據木依丁言道,再往前翻過三座山頭,大約二百餘里,便是後烏國的邊境了。
他眺望了片刻,並無人影,顯然末振將暫時沒有引兵捲土重來。
極目遠眺,放眼盡是連綿群山,伸展到天際,不見盡頭。他本想看看哪裡有獵物出沒,卻連鳥獸也瞧不見半點影子。心想:“孫掌門今早又帶人去打獵了。只是這裡有大大小小的無數山峰,卻不知他們在哪座山中?”
眼見並無異狀,當下縱身翻下山頭,快步奔回。
短短數日之間,馬立克和木依丁二人的拳腳和刀法俱已突飛猛進。
只是一連過了六七日,小鎮上風平浪靜,並無異狀。後烏國的敵兵固然不見人影,哈薩克汗國的兵馬也毫無蹤跡。
沙吾提帶領幾名哈薩克武士整日價縱馬來去,持刀來回巡邏。只不過幾人在鎮子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