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步追上,舉刀便砍。灰袍人不待站起,當即運刀如飛,護住要害,刀尖不住顫動,竟爾坐在雪地上迎敵。
那二人各自彎刀舞得呼呼生風,倒也身手不俗,只是坐地抵拒的灰袍人刀法也委實了得,以一敵二,刀刀不離敵人下盤,絲毫未露敗象。
江浪只一晃眼間,便即瞧出那進攻的二人所使刀法與馬立克、木依丁的招式系出同源,而地下那灰袍人的刀法路數卻詭異辛辣,而且刀刀攻敵之所必救,變化多端,顯然是另成一派。
便在這時,那先丟兵刃、後被推翻之人也已翻身躍起,伸手從靴筒中摸出一柄短刀,衝向岩石,嬌叱道:“甚麼人,還不快滾出來!”竟爾是個女子聲音。
江浪望了望被驚飛的兩頭蒼鷹,苦笑一聲,心道:“我只想無聲無息的瞧瞧再說,沒料到讓這兩頭扁毛畜生給發現啦。”
當下施施然從岩石之後緩步走出。
那手持短刀的女子忽見大石後轉出來的竟是一個身穿黑色貂裘、灰色皮帽的漢人少年,腰懸長劍,不禁一怔,臉現詫異之色。
但她只是詫異而已。而江浪乍然見到此女,卻是吃了一驚,張大了口,半晌做聲不得。
只見眼前站著一位身穿雪白哈薩克貂裘、手挺短刀的豔美少女。
然而令江浪吃驚的並非這少女姿容絕世,高鼻雪膚,明眸皓齒,而是她的眉目之間與哈克札爾竟有六七分相似。乍一望去,彷彿哈克札爾忽然間肌膚變白了,眉毛變淡了,嘴唇變紅了,搽脂抹粉,改扮成女孩子模樣一般。
那哈薩克少女見是一名漢人黑袍少年,一怔之下,隨即俏臉一沉,喝道:“原來你們漢人也不學好,竟然甘做強盜。小賊,看刀!”
呼的一聲響,橫刀向江浪胸口直刺過來。
江浪斜身相避,退了一步,右手一擺,叫道:“喂,別亂動手!我不認識那位老兄!你怎麼說他是強盜?”
那哈薩克少女哪裡聽他解釋,猱身而前,分心便刺。她身手本自不弱,但其時長刀被那灰袍人奪去,僅憑一柄貼身短刀,如何奈何得了江浪?
眼見刀光逼近,江浪身形微側,並不拔劍,反而又退了一步。
那少女一刀走空,當即回刀再刺。江浪依樣葫蘆,仍是側身避開。
那少女身手倒也靈巧,腕陡刀斜,連環進擊,嗤嗤嗤嗤,又一口氣搶攻了七八招。但見她左刺右劈,東舞西擊,一刀緊似一刀,一刀急似一刀,著著進迫,竟是一招也不放鬆。
堪堪二十招過去,那少女猛地醒悟:“啊呀,不好!這漢人小賊只守不攻,是在故意拖延我呢。我不是他對手!”斜眼一瞥間,卻見自己的兩位同夥正與那灰袍人翻翻滾滾的揮刀對攻,僵持不下,鬥得甚是緊迫。
她俏臉一板,喝道:“小賊,還不出招!”刀法陡變,中宮直進,刀尖不住顫動,招招刺向江浪胸前和麵門要害。
江浪微笑道:“好刀法!那我要還手啦。”
那少女凝神迎敵,忽見黑影一晃,一隻手掌在自己面前一搖,她一驚之下,當即橫刀劃去,那黑影右手手指在她白玉般的手背上一擊,那少女登時拿捏不住,脫手撤刀。
江浪出招如風,挾手搶過刀柄,左手一探,閃電般拿住她手腕,右手橫過短刀,已架在她脖子中。
那少女驚叫聲中,發現已被自己那柄冷冰冰的短刀架頸,左手也已被制,霎時之間,她花容失色,呆在當地,作聲不得。
這一下變起俄頃,那正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