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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落四的小豆豆》 給兒子

我第一次的美國之旅,買了十個非常漂亮———但很大———的撣子,鬧了個大笑話,這件事我已在前文中寫過了,但實際上我還買了一樣東西,想起這個時,讓我有些難過。

那次美國之旅距今已經快到三十年了,美國的商店中,讓年輕的我最驚訝最感動的,就是卡片店了。當時在日本還只有聖誕節卡片,也只是在商場的角落裡擺一點,可美國卻有卡片專賣店,在文具店中也擺著好多放卡片的架子。

聖誕卡、生日卡自不必說,還有新婚卡、探病卡、孩子降生卡、母親節卡、復活節卡、情人節卡等,以及猶太人的節日卡———那節日不叫聖誕節,但也在聖誕節前後出售“舊年結束,祝賀新年”的卡片。另外還有感謝卡。感謝卡真是個好東西,卡片的形狀大小不一,上面寫著感謝的話,用於想要稍微表達一點謝意的時候,看來美國人真是很有理性。此外還有很浪漫的卡片,上面什麼也沒有寫(現在也把這種卡片叫做多功能卡),還有內容有趣、引人發笑的卡片。所有卡片的紙張都是我從未見過的上等紙,印著富有個性的圖案。這些在現在並不稀奇,但當時日本還沒有能力做這麼精美的東西。讓我著迷的是,卡片分門別類地擺在架子上,種類之多讓人眼花繚亂。

比如說探望病人的卡片吧,分別有探望輕病人和重病人的,從卡片的內容上就可以分辨出來。探望生病的孩子時,有一種卡片一開啟就會跳出一隻立體的貓,寫著:

“嗨!嗨!快點好起來哦!”

探望成年人時,有畫著花朵或風景圖案的卡片,看上去令人心情舒暢,上面還寫著安慰病人用的美好語言。探望成年的輕病病人時,卡片上寫著玩笑話,圖案也詼諧有趣。說是“寫”著字,其實字都是印刷的,送卡片的人再親筆加上幾句話,簽上名就可以寄出去了。

在這些卡片中,最吸引我的是生日卡。生日卡上並不僅僅寫著“生日快樂”,卡上面還印刷著“送給媽媽,祝你生日快樂”之類的話,直接指明瞭要送的人是誰。我還不太習慣這麼奢侈的卡片。戰爭時期,我上學時連紙和鉛筆都很難弄到,所以在我眼裡,美國的這些卡片就像奢侈的象徵。我有些不安地把卡片拿在手裡仔細看。

“送給媽媽,祝你生日快樂!”

很久以來,我看到的卡片都是紅色或綠色的,色彩分明,印刷得並不怎麼漂亮。現在看到這種淡淡的粉紅色、藍色、灰色之類的中間色彩的卡片,真讓我心醉神迷。我因為被撣子彩虹般的色彩迷住,結果買了十根,這次又和撣子的情形一樣,我肯定是一直渴望著這些色彩美麗的東西。我在看美國電影時,如果鏡頭上出現附在各種禮物上的卡片,或者顏色罕見的信紙,我就會非常留心,想“真漂亮啊”。

每張卡都附有一個信封。我從生日卡的架子上買了“給媽媽”、“給爸爸”的卡片,還給當時健在的奶奶(說到這裡,順便提一句,前一陣子還在播放的早間電視小說《阿翹》中,由紀狹織女士扮演了我的奶奶)買了“給奶奶”的卡片。

我四下張望,發現還有“給丈夫”的卡片,心想結婚以後就可以用了,就買了下來。既然買了“給丈夫”的卡片,接著就順理成章地買了“給兒子”、“給女兒”、“給孫子”的卡片,同樣是給孫輩的卡片,還分成“給孫女”、“給孫子”。另外還買了“給妹妹”、“給弟弟”、“給侄子”、“給侄女”。我絲毫沒有想到,連給孫子的卡片都買了,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用呢?當時我是第一次出國,好多人給了我送別的禮金,我身上帶了很多錢,於是我買了一大堆卡片,幾乎可以裝滿一個紙箱。

回到日本以後,父母和弟妹們過生日時,我的卡片派上了用場。但是,“給丈夫”的生日卡卻沒有用武之地。既然“給丈夫”的不能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