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你會吃膩,再也不碰它,就跟那幫男人一樣。”
“草原?”他奇道。
我噤了聲,蒼平草原是一處隱秘的所在,歐陽未必告訴過他,吃飯時我琢磨著,卒是歐陽的親信,竟都不知草原的存在,他到底有多少事,是瞞著眾人的?我可要謹言慎行才好,別給他和阿白添亂。
晚間卒又問了一次:“草原是哪兒?”
“從越家莊往西,大概五百里地。”我提供的情況都是瞎編的,他千萬不要相信。
他無可無不可地掉頭,回屋睡了。爹孃和我分住兩間,也各自睡下了,睡到半夜,娘帶著爹爹來找我,孃的聲音很慌亂:“你爹說,那個卒不是好人。”
“不會的,歐陽是好人,他就是好人。”我困得厲害,打發他們去睡覺,“他聽歐陽的,我們聽他的,別懷疑救命恩人。”
爹爹說:“小明,你聽爹說……”
我打斷他:“爹,我好睏,明日再說。”
爹孃沒辦法,互相攙扶著走了,剩下我在房間裡發呆。一路風聲鶴唳,好人壞人再也分不清,凡事都得打起精神,多留個心眼,別說爹爹了,就連我對卒業懷疑上了,著毫無根據,直到我發現當爹孃來敲我的門時,窗前的燈火跳了一下。
這盞燈是我特意放在窗前的,爹孃的方位在門口,夜裡並沒有風,燈火一動,說明窗邊有人,或是衣影,或是呼吸聲,那一刻我意識到,卒在偷聽。
他是叵測的,否則大可不必玩這套把戲,我對待歐陽和阿白的誠意早就讓他們都深信不疑,不會指使卒盯梢。於是,卒的行為只為他自己,餓哦決心再試探他幾次。
轉天我就問他:“這條路是去哪兒?你和歐陽公子約定地點了嗎?我不想去找大殿,他和歐陽要好,投奔他準沒錯,可這不是去京城的路啊。”阿白在澤州,不再京城,我存了心變了個謊話,他果然上當,或者說,是讓我以為他上當了,他沉吟著說:“主公說的是他處。”
“他處或是哪兒?你給他報個平安吧,就說我們都還好。”我步步緊逼,說實話我也不知這些言語是不是太拙劣,他會如何看待,會不會弄巧成拙,但我太想搞清他是敵是友了。
許是我太心急,他看出一二,於是一整天他都寸步不離地守在我們身邊,弄得我和爹爹撈不著說話的機會,只好扯些家常。我娘只有在我爹身旁才會有條理些,但還不夠,十四年來,她慣於沉浸於自我世界,我爹若不和她說話,她就又像回到了村頭的那棵桂花樹上,自語幾句,然後陷進長久的靜默。
我對爹爹說:“我娘會好嗎?像你認識她那時?”
他想了想,眼底有傷痛:“我會盡力。”他今日穿的是件灰色長衫,趕緊利爽,隱見昔年的風度,我娘說他是個笑得好看的男子,但我竟未見他開懷過,我忍不住輕聲說,“爹爹,我娘喜歡你笑。”
“好,那我就笑給她看。”他笑了,但笑得真苦,和阿白真像。掉下,你在澤州號碼?你的毒解了嗎?我竟沒發作過呢,想到這兒,我對卒說,“我中暗含塵那天,問你我會死嗎,你說會,可我怎麼還活著?都沒吐過血。”
“誰不會呢?”卒反問我。
“哦,你是說,我不死於暗含塵,也會死於五十年後的一場疾病,或
無疾而終?”我擦著汗,“你把我嚇死了,提心吊膽地活到今天。”
“你沒中暗含塵。”他甩出一句話,石破驚天。
“天哪!”我瞧他的表情不像說謊,揪著他問,“你說什麼?”
“。。。。。。普通的箭傷。”他難能可貴地話多了幾句,“不這樣說,你怎會聽人擺佈?”
我回憶起中箭傷那天的情景,我中了箭,他只看了一眼,就說是暗含塵。接著我被他帶到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