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容許葛爾丹的投降,我定要殺他個痛快。”緩和了下悲傷的情緒,他突然咬牙狠聲道。
“什麼?你說福全……”
“報!葛爾丹派出大喇嘛根次松仁求和!”帳外侍衛的傳來加急戰報。
玄燁一楞,破天荒地宣那侍衛進帳,一向平靜的臉上帶有少有的急切:“那喇嘛帶來的降表上有無條款?”
“回皇上,未見降表。”
“裕親王如何處置?”玄燁臉色一變。
“親王應允明日受降,已撤圍歇兵。”
“未帶降表……”玄燁像木雕人似的呆愣著,猛然間,他把手裡剩下的小旗全部拋向那沙盤中白樺樹林的方位,長嘆一聲:“以葛爾丹秉性,空口求和,必是有詐!福全啊,誤了大事了!只恐葛爾丹已逃!”
常寧此刻全身一震,雙眼冒光請旨道:“皇兄,常寧願率軍去追堵賊子!”
“去吧,去白樺林那個方向,如遇敵軍即發訊號速速告之,切勿死纏。這一戰朕已沒了舅舅,可不願再失去唯一的弟弟。”玄燁指向沙盤上樹林的方向。
與自己血脈相通的弟弟擊掌作別後,他沉下臉來:“素倫!”
“奴才在!”
“去把那降使根次松仁大喇嘛和裕親王一併請來中軍帳。朕要親自受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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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要躲在屏風後面,你是說過軍中無女人,但我不是聽話換上侍衛裝束了麼,我要站在你身後陪著你。”我跟在他身後只是輕聲嘟囔著抗議。
“只是想讓你呆到比較安全的地方。”他接過小九子小心翼翼遞過來的 一碗提神的參茶。
言下之意是他身邊會不安全……難道這個喇嘛還有什麼動作不成,那他為何還要親見?猛地打了個激靈,他是不放心福全,擔心福全的安全?還是……
“知道你又要胡思亂想。這作戰如對弈,葛爾丹是個難逢的高手。可這棋藝’高手怎會留下如此破綻!將心比心,這沒有降表的求降應該是情急所為。希望……一切都是我多想,一會兒你好好呆在屏風後面,別讓我分心。”他凝視著我,不允拒絕。
見那眼角眉梢間漾出的盡是毫不掩飾的擔心……我輕輕點頭,政治謀略,軍國要事,從來不需要我置喙,幫不上忙,至少不能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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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隆隆”一排炮響,御帳大開,圖海、費揚古等一班內大臣、一幫都統、各營統領、待衛們出列排在黃色的帝帷外側。一溜兒著鮮黃馬褂的御林軍擺好了儀仗,那整齊威嚴的軍姿,蜿蜒盛列的禮儀璋器,彰顯出作為一個天朝的威儀,帝國的尊嚴和讓人不可藐視侵犯的皇家威權。
久仰的在漠西蒙古青海境內享有盛名的根次松仁大喇嘛,卻不是一個人前來,還帶有兩位著蒙古裝束的侍者。
“宣根次松仁大喇嘛覲見!”草原上第一次響起那皇室奴僕專有的尖細高嗓,似在喉嚨裡拐了一道彎發出,在夜晚的空曠草原聽來讓人著實發秫。
大喇嘛穿著光鮮的絳色法袍,帶著駱駝絨做的格魯派黃色的大高帽,分外神氣。嘴角帶著超脫凡塵的笑容,仿若剛超度完白日裡陣亡的將士們歸來。
不說話的時候還真有點我師傅丹增龍喜活佛的氣質,可這一開口,滿口的外交辭令頓時讓他從我心中的神壇上跌落……分別是個政治掮客。
先是代表格魯教派領袖達賴喇嘛給天朝的皇帝陛下致意,他旁邊的一個侍者還捧上一張進單,說是為達賴喇嘛代轉給皇帝陛下的。
呵,不說投降一開口即送禮,談判高手啊。
總感覺他說話的時候眼神有些遊移漂浮,不由看了下他身邊的兩個侍者……一個高大,一個約微矮小些,兩個頭都低著不敢仰視天顏的樣子。
見玄燁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