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岸上的我們也同樣是提心吊膽的,一邊祈禱一切順利,千萬不要用到直升機救援。一邊繃著神經盯著海上。這還不算,如果萬一被大董知道了又會怪我們辦事不力。”
“為什麼不阻止他?”
孟孟看看我,苦笑了一下,眼神中充滿無奈:“他可是老闆誒。誰敢提?是嫌工資待遇太低了嗎?”
我陷入了沉思。
——難怪孟孟上次會說“你被老闆整了吧”。
我現在理解了她說“被整”的意思了。就是老闆提出不合理的要求,可是我們助理就只能硬著頭皮照做。
哎~確實啊,以他的地位,是有權利任性的。
隨後孟孟又推了推我的手肘給我看手機螢幕。
上面是他們組上午的工作安排。
照理說我是沒資格看的。老闆的行程從某種程度來說是機密,他身邊這麼多人,難保會有誰要對他不利。
畢竟他有這麼多“繼承來的”家產。
根本不是我們所能想到的資金體量,而且也不光是錢,還有背後的資源。
我便想到了某句至理名言:“人是生而自由的,又無往不在枷鎖之中。”
這也許便是老闆追逐極限運動的目的,畢竟每個人在內心深處都有些叛逆。
手機上顯示的是工作安排是“攀巖”。
我立即反問了一句:“上海哪有山?室內的?”
“怎麼可能。室內的是給小孩子玩的。”
孟孟又說:“室內的攀巖館能有多大。不是室內的攀巖牆,是戶外的大型裝置,老闆找人尋覓了一處廢棄礦井,再找工匠改造成像是懸崖峭壁的那種。”
我的臉皮抽了抽,是我孤陋寡聞了。
“只是因為上海是平原,那個山等於是凹下去的,先放安全繩到谷底,再攀上來,兩個攀登教練會跟著。不過今天大雨就取消了。”
孟孟收回手機,車內又一片寂靜。
隨後,她望著窗外笑了。
回過頭,她對我眨了眨眼:“星星,我們是不是得感謝你?”
“感謝我什麼?”
我嘟著嘴,裝傻。
“沒什麼。”
她也裝傻。
隨後,她的手機一亮,她便低著頭在手機上噠噠噠噠一陣敲,忙工作去了。
我猜測大概是聯絡攀援俱樂部取消上午的安排,同時再通知教練團隊不用過去了。
因為後來一路上她又接了幾通電話,說的都是這個事。
這就是助理了。因為老闆的一句話去或者不去,都要有一系列的應對。
司機師傅人挺好的,幫我們開到公寓樓下,門廳寬闊,我們一點都沒淋到雨,下車的時候,我看著外面黑沉沉的天氣,突然想到了艾小魚。
這樣的日子,她也得窩在家裡,不能出去探店了。
還有我的父母,我想起自己已經很久沒聯絡他們了。老房子的窗戶薄,我該提醒他們粘上膠布。